这件诡异的事情真的进行了几次。
黑瞎子变态到一定程度,每次都追着张海客进去,后来搞得张海客有了心理Yin影,再没对吴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治疗也没有什么改观。解雨臣进去和黑瞎子动过手,但最终也是不了了之。吴邪的情况没有好转,张海客手上的药已经耗尽,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张起灵那边有好消息。
“失联很久了。”张海客叼着冰棍,由于上火嘴上起了一圈泡,此时只能吃冰镇痛。
“他们应该已经进去了。不得不说,族长总有办法。”
王盟就是这时候来的。之前吴邪出事,所有人几乎都出席,只有他一直没有消息,甚至后来吴邪好转,王盟都没来看过。此时他们三个颓废的老男人在病房门口一起发牢sao,却不想迎来王盟。
“他还活着么?”
王盟看上去有些憔悴,脸色不比他们好看多少。解雨臣点点头,王盟就笑。
“我以为他已经死了。我劝了自己好几天,才能心平气和地来看他。”
坎肩已经回杭州去撑着吴邪留下的摊子了。他还期待他的东家有朝一日回去给他发工资,于是堂口的事他不敢耽搁。王盟来之前和人见过一面,寥寥几句,他对吴邪的近况知之甚少。
“看吧,我就说他不会有好下场。”
王盟一步步走到病房门口,也不进去,透过门上的小玻璃往里看。他手指搭在吴邪的剪影上,一寸寸摸过去。
“我就知道……”
王盟到底是没进去。解雨臣他们目送着王盟行尸走rou般的离开。他临走时说,他就等到这里了,无论结果如何,他就当自己的老板已经死了。他来之前和吴二白已经请了辞,他要过吴邪期待的那种生活去了。他们没人说话,后来听说王盟在北京大醉了一场,喝到被送进医院。解雨臣找了人去照应,却根本找不到人了。
王盟不是第一个离离开吴邪的人,解雨臣与他也不算太熟,但他却切身体会到这种将自己的一段人生彻底剥离的痛苦。时间还在继续施加压力。即使知道吴邪并不能听见,解雨臣也还是会进去和吴邪聊一聊。吴邪现在不是很惧怕人的触碰,又或者他在张海客和黑瞎子的联手治疗下形成了一种麻木的感觉。吴邪只会这样呆滞地望着前方,偶尔翻身动一动,像一只海底的软体动物。
直到某一天,解雨臣在吴邪床边和衣睡着,醒来的时候习惯性伸出手,却在床上扑了个空。
他立即翻身坐起来,心几乎跳到嗓子。身后吹来北方冬季特有的凛冽寒风,已经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的某人站在阳台上,只穿一套单薄的病号服,衣服被风鼓起。
“吴邪……”
解雨臣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他起初还能踉跄着走,后来几乎跑起来,一把将人从阳台上抓进怀中。他摸到一副冰冷刺骨的身躯,在他怀里均匀的呼吸着。解雨臣闭上眼不肯去看,生怕这一切只是梦。
是梦也好,他想。
是梦就不要醒来了。
吴邪安静地在他怀里待了会儿,接着拍了拍他的手。吴邪似乎特别淡定,淡定得几乎有些异常。他在人怀里转身,用冰冷的手拍了拍解雨臣的脸,轻轻对人笑了下。
“我这只手还有些麻,你不要抱我太紧……”
黑瞎子和张海客是随后冲进来的。他们也不能接受吴邪突然清醒的事实,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抱过来。吴邪被他们围着,身上却一点也没暖起来。他无奈地摇摇头,直到说疼了,这些人才把他放开。
“我还得再睡一会儿。”吴邪拍了拍解雨臣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抱起来。他现在轻得就像只鹌鹑,任凭谁都能轻易提起。他被放在床上之后自己整了整被子,看着三人还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摆了摆手。
“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小哥可能马上要回来了,给胖子打个电话,去接接他。”
他交待得没头没尾,很快就睡了过去。张海客后来联系了张起灵,小张哥接的电话,发现他们果然已经在回程了。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目光在吴邪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问了小张哥他们的航班号和落地时间,这才跟胖子说了要接机的事。
“靠,天真这是睡一觉就开了天眼么?”胖子在电话那头悉悉索索,显然是在穿衣服。吴邪住院这几天他也常来,只是看见门外几个就觉得心情格外别扭,后来也就只是看一眼就走。他应下了接机的工作,说回来之后再和小哥一起去医院。当初吴邪给他发配去的地方也是一种安排,既大捞了一笔又恰好赶在他们一行人返程的时候搭把手救了吴邪。胖子叹气这个兄弟算计的真是说不清太细致还是太粗糙,但如今结果都是好的,胖子也就不愿去想这个事情。
吴邪睡了三四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Jing神明显好了一些。他靠在床边给吴二白打电话,那边沉默许久,这才回了一句“无事就好”。接着他又打电话给坎肩,问了问生意上的事,听坎肩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这才完事。众人就都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打电话,等吴邪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