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年悻悻地收回了手,
“我看你喜欢才特意给你留的,你为什么不要。”
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脑瓜里还没有被拒绝这个概念。
“我为什么要要,你说对不起,我就要说没关系?不,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陆宇宁想起昨天受到的惊吓和羞辱,就觉得眼前的男孩面目可憎,十足十的是个恶霸。
听陆宇宁说讨厌自己,正茫然失措的顾向年就一阵无名火起。
“我不管你原不原谅我,反正这些东西,你得给我收下了。我给你东西,你拿着就行了,不准废话。”
硬拉着陆宇宁的手,把暴龙机和天使兽的数码宝贝卡塞进他的口袋,顾向年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因为要护着伤手,怕被毛手毛脚的顾向年扯断了固定石膏的绷带,陆宇宁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被硬逼着接受了。
“你怎么这么霸道!”
陆宇宁气得不行,偏偏行动不便,顾向年又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按住他还能动的那只胳膊,像个大马猴挂在树上一样,
“这次是我不对,咱们既往不咎,不打不相识,以后我就罩着你了,谁要欺负你,我帮你‘弄’他。”
顾向年咧嘴一笑,看陆宇宁不再挣扎了,才晃了晃胳膊,许诺了一个庄重的誓言。
陆宇宁被压制得无法反抗,只能鼓着腮帮子,默默吐槽,
谁欺负我啊,不就是你吗,现在还在欺负我。
动弹不得的小宇宁,第一次意识到了身体锻炼的重要性。
正焦头烂额地和程静解释老板很忙无法到场的司机小刘,一边鞠着躬,一边退出校长办公室。
刚松了口气,又瞟见自家公子和病号拉拉扯扯的,生怕再出事,
“唉哟,我的小祖宗诶,您可别再把人家弄得伤上加伤了。”
司机小哥提着顾向年的胳肢窝,把他放到一边,让被禁锢的陆宇宁喘了口气。
“我老爸和我妈呢?”
顾向年怀里没了扭动的小可怜,有些遗憾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和他同伙犯案的姚康徐世清两个人已经被各自爹妈领回家教育了,自己等了半天,迟迟不见家长来赎他,就一个司机小刘,苦口婆心地和程静解释自己替人打工的身不由己。
小刘今年才二十几岁,刚毕业工作没多久,怎么能辩得赢久为人母的程静,只能丢盔卸甲地打电话求助老板。
“顾夫人还在排练舞台表演,顾总说,他开完会了,马上就过来。小少爷,你可别再惹事了,一会儿顾总来了,就乖乖认错,好不好。”
焦头烂额的小刘哄着明显不情愿的老板儿子,感觉自己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排练,什么排练啊,我妈就忙着她的排练,一个破表演有那么重要吗?”
顾向年的母亲柳望舒,年轻的时候是个身姿曼妙的舞蹈演员,后来受伤跳不动了,就转行当了电视台的主持人,在江城甚至省城都小有名气。
不过外人眼中温柔大方的柳主播,却对自己的儿子态度意外的冷淡,不仅从未出席过儿子的任何家长活动,平时连一日三餐衣食住行都是交给保姆负责,自己一概不过问。
顾向年没有母亲的教导,父亲又忙着生意,回家一味宠溺着他,性格也就越来越乖戾,偏偏他脑袋聪明得很,看不上巴结他的同学和势利眼的亲戚,成长过程都孤孤单单的,如此的不良循环,导致了如今的小霸王脾气。
小刘不敢在少东家面前说老板夫人的坏话,只能哈哈哈地糊弄过去。
还好顾向年的父亲顾青松,终于赶到了现场,替儿子收拾残局。
“真的不好意思,我们家向年缺少管教,给您儿子闹了这么大的伤害,还望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不要计较。”
顾爸爸外貌平平无奇,人却很随和,一点没有大老板的倨傲。
早年他也是从底层打拼混到现在的功成名就,一个小小的工地包工头,能做成如今的房地产老板,其中心酸苦涩人情世故自然少不了。
所以他与人交往也并不摆老板的架子。
“您看,孩子受了伤,也要修养一段时间。毕竟是咱们向年导致的,我也不知道医疗费具体多少,这点花费,您就当做我的一点心意,给孩子买点营养品补充补充身体。”
顾青松从皮夹里拿出一叠红色的钞票,推到程静的手里。
陆宇宁咋舌,自己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妈妈以前当会计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多块,如今顾青松一出手,这人民币的厚度起码有妈妈工资的五倍。
程静却并未显得开心,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吸了口气,把钱全部还给了顾青松。
“孩子玩闹,难免磕磕绊绊的受点伤,我并不是想要您赔钱,我们家比不上你们家富裕,但还是能吃上饭的。我坚持让您来学校见一面,一不是想让您打骂孩子出气,二不想讹钱。孩子还小,大人却不小了,他不懂事,家长要教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