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亲来亲去的伊澜突然感觉不对，伸出手去触碰他的眼角，溘然睁大了双眸。
伊澜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想着他是不是终于打算对自己好一点、不想再忍着了，一时兴奋地坐了起来，话都不说就开始脱。
是，那才是梦，不可能发生的梦。
他有些不耐地抬手将眼角处的水迹拭去，而后用力握住她的腰，更深地吻噬。
所以是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抱着还硌手，他也真是……
“你又不想？”伊澜发自内心地震惊，长叹一声，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宣?，这种事你真的不能憋着，你就是不真来，我也可以用其他方式帮你的——可你为什么不真来呢，若全程都是你在动，我又能耗费多少体力？你总忍着，都这么久了，再忍下去真的就忍坏了。想做就做，我真的可以的。”
他弯了弯唇，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耳廓：“没听错，脱光。”
他吻着那些纹路，甚至啮噬，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她破碎陨落、离他而去的梦，不知不觉鼻尖微酸。
“我想要你，想作为一个真实的，完整的‘人’，拥有你，宣?。”
她闭了闭眼，将泪水憋回去，沉哑着嗓音对他说：“……宣?，你要我罢好不好。”
伊澜仰着头，眨着眼睛想了半天，也忍不住落了泪。
如今她就在他身边，被他拥抱着，亲吻着，这才是真实的她。
她只觉得他缓缓解盘扣的每一个瞬息都是煎熬，待衣衫滑下肩头、刺目的蛊印映入余光中时，她也闭上了眼。
俯身，低首，与她双唇相触后，他渐渐下滑，再一次执着地吻起了她身上不堪入目的印记。
现在天热了，她就少穿了两件，八件衣服也能够将她的身材掩饰得看起来像正常人一样。
宣?也深深叹了口气，抬起身体扶住跨坐在他腰间的她，自己伸手扒她的里衣。
宣?微微撑起身，轻轻拭去她脸上憋不回去的泪水，低下头吻了她。
伊澜一怔，下意识地想躲开，最后忍住了，咬着唇垂了头。
但她如今所有也只剩下这副身子，这副尚且由意识支撑、未完全被蛊虫吞噬的身体。
伊澜说着就要去扒他，他抬手阻止了，眉间有些不解：“脱我的做什么？”
所以趴习惯了，一贴到他身上她就又想睡了。加之现在本就是深夜，本就是睡得迷迷糊糊时被他惊醒、又费尽心力地将他安抚好，她很快就没了精神，软软地趴在他胸前动都不想动一下。
她也不解地望向他：“等下做热了也要脱啊，现在脱了到时候不就省事了。”
宣?微微皱眉，将她的手拿开、用内力固定在她的头顶，她动不了，却仍处于震惊中：“……宣?？”
吻得她的双眼不住地眨动、终于肯抬眸看他一眼时，他温和地
宣?说她从头到脚只有一张脸最正常，其实没错。她因为营养跟不上，身体瘦得不行，平时只能靠穿衣服来增加腰围和体重，只有脸上有点肉。
他其实也没有脱外衣就抱着她躺在了床上，只是没她穿得这么多。
可她其实连这副身子都不配被他拥有。
伊澜紧绷着身子一直没有放松，无论他怎么亲吻，都没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大概还是在意这些让人一看上去就觉得恶心的蛊印。
她微微抬起身，揉了揉不想睁开的眼睛：“……我是不是听错了？”
完全将她剥光后，宣?抬手挥落了床帐，将她从身上抱下来放到枕上，翻身压住她。
“一次，就一次，我也好想要你。”她近乎抽泣着说，“我想，好好地感受你，感受真实的你，我怕如今的你是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而这时他突然给她呼噜毛，又吓醒了她，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伊澜，脱衣服。”
可明明她很爱他，不想他难过，但她永远是唯一令他痛苦的那个人，甚至连如何帮他分担一点都不知道。
犹记梦中，亲眼看到那些数不尽的蛊虫冲破她的身体时，他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她身上的蛊印、确认被吞噬的是不是她。
如若他不嫌弃，她什么都可以给他。
伊澜麻溜地解开腰带、脱完七件衣裙，随手都丢在了地上，解最贴身的一层中衣时手却顿住了，眨眼想了想，手放了下来，看向他说：“我把你的也脱了罢。”
宣?嘴角有些抽搐，突然想起她曾被水镜轩的妓人们“传授经验”的事，狠狠地握了握她的手，咬牙说：“不用，我没想做。”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呀。如果没有你，我还算是什么‘人’。
趴在她身上的他突然顿住。
她其实很奇怪，发现自己太容易被他牵动情绪，只要他难过，她就忍不住难过。
几乎是看到那片蛊印的第一瞬，宣?将她的腰与自己贴紧，轻轻吻上了她的皮肤。她颤得厉害，他就以细细的啄吻当作安慰，边扯她的衣服边一寸寸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