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焰是重度料理爱好者,这些年他将世界各地有名的美食都研究了个遍,练就一手逆天的好厨艺。
他极少下厨,次次都是做给家人吃,因此培养出静绵极为挑剔的味蕾。
每到过重大节日的时候,阮清焰的那帮富二代星二代朋友们都会陆陆续续来家里拜访,恰巧撞见他在做饭,很多人的眼球就这么惊掉了。
阮清焰的朋友遍布天下,其中不得不提他的大学同学江月白,此人家中世代从商。
他们同是南加大的学生,在学校里是舍友,两人刚开始对彼此还抱有同胞的热情,时间久了就原形毕露。
江月白的名字取自《琵琶行》:唯见江心秋月白。
与名字极为相衬,他的容颜儒雅清秀,气度温文尔雅,净玉无暇,清风霁月少年郎,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世家大族的公子气派,令人见之心折。
江月白这人,说白了长得一副干干净净、细皮嫩rou的小白脸(?)好面相,剖开外表,里面却住着一个沙雕的灵魂。
冷不丁看到眼前煮着海鲜汤的好朋友,江月白颤颤巍巍指向阮清焰,叉着腰目瞪口呆道:
“呔!你是哪条道上的妖怪?快从阿焰的身体里滚出来!”
穿着围裙的阮清焰顿时满头黑线:“……”
江月白这厮不见好就收,反而得寸进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今日恰巧被我撞见,岂能袖手旁观容你为非作歹?!你已在劫难逃,还不快束手就擒?!快滚出来,否则休怪洒家出手不容情!!”
阮清焰翻了个白眼,拿着勺子就要过去打他:“洒家?呵呵,你怎么不自称贫僧?”
不靠谱的江月白很欠打:“嘿?!你这妖怪休得胡说!洒家并未出家,怎能夺了和尚自称?”
阮清焰迈开长腿踢向他:“我看你离出家也不远了。”
“不不不不不不要冲动!!!”
这厮吓得抱头鼠窜:“焰哥…焰哥…小的错了,这不是开个玩笑嘛。”
阮清焰懒得理他,不靠谱的江月白见状殷勤地跑过来给他打下手,(重点)顺便蹭饭。
……
年夜饭是年尾除夕的阖家团圆聚餐,其乐融融,倍感幸福,年味十足。
静绵的味蕾得到极大的满足,幸福地冒起了泡泡。
她和爸妈之间是以朋友的方式来相处,和他们聊天是一种愉悦的享受。
唯独阮清焰不断在找各种理由,试图让静绵留在香港。
他指着一道滑溜可口的酸菜鱼,说:“你在首尔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中餐吗?我听说那里连吃rou都嫌贵。”
静绵啃一口香甜软糯的原味巨型蛋挞,一本正经地回答:“哥,我还是买得起rou的,没你想象得那么穷,也没你认为的过得那么不好,别担心。”
阮清焰猛地灌了一口红酒,“……”
他倒真希望妹妹能软弱一点,尝到苦头就回家,在首尔挣不了多少钱,受的委屈和罪倒真不少。
没过一会,阮清焰又掰着盘中大闸蟹的腿,叹息:“你看这只螃蟹的腿怎么掰都掰不下来,它肯定闹脾气不想让你去首尔。”
静绵看了看说:“这蟹是阳澄湖的还是太湖的?你再用力一点就掰下来了。”
话音刚落,蟹腿不堪承受阮清焰将掰不掰的折磨,自己主动做出了断。
阮清焰死亡凝视断掉的蟹腿一秒,仰头饮尽杯中的红酒,“……”
他忽然定定看向静绵,眼里闪烁着万千星辰:“妹妹,都怪哥哥把你养成了吃货,真是辛苦你了。”
静绵不解地看着他:“???”
阮清焰满脸疼惜:“多吃点吧,珍惜现在的幸福,到了韩国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尝到这么合你口味的八珍玉食了。”
静绵:“……”
一顿饭下来,她听得心里很是无奈,耳朵都要起茧了。
如果他能稍微安静一点,她真的会更幸福的。
吃完饭,爸妈赴约去老友家打麻将,静绵和哥哥一起去铜锣湾,参与进时代广场的庆祝人chao,进行农历新年来临前的除夕夜倒数活动。
偌大的广场上,浓重的年味在人群里弥漫渲染到极致,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憧憬与向往,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很快,农历新年即将来临,美好和期待从人群中洋溢到上空,所有人都在大声地倒数计时,气势美丽又辉煌,整个世界辞旧迎新。
“十……九……八……”
静绵牵着阮清焰的手,兴奋地喊着数字。
漫天耀眼的星芒与绚烂的色彩共同映入她琉璃般的眼眸里,美得惊心动魄。
恍惚间,阮清焰似是看到了十年前的静绵。
那个天真烂漫、活泼外向、无忧无虑、娇纵任性的她。
“三……二……一……”
倒数的最后一秒来临,人群里迸发出强烈的感情和巨大的欢呼声,人们纷纷拥抱身边的家人、朋友、或是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