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没心情顶江澄的嘴巴,拿过帕子捂着口鼻,呜呜道:“这味道也太大了吧,怎么能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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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也捏着鼻子抱怨:“对呀,怎么比乱葬岗的腐尸堆味道还大?我算是明白为何附近种的都是樟树了,还有那些茉莉栀子花,原来都是遮这股子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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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蓝湛也微微蹙起眉头:“此处实在不寻常,金光羽的居住环境如此恶劣,为何不提出来?”
罗灵歌也用金星雪浪纹的锦袖捂着口鼻,自告奋勇:“宗主,要不你和江宗主,含光君,魏先生,还有诸位族老先到樟木林子里面去躲躲?让我们先进去看看。”
金子德其实很想说好,花了那么金子养的客卿和门生,可不就是这时候用的么?
但金凌却很倔:“不必了,不过是一些浊气罢了,你们能忍得,我哪里忍不了?”
金子德怏怏,含在嘴里的“好”字生生吞了下去,宗主都不走,他也不好走,只好不情愿地站着。
一边的金子云窥破了他的心思,嗤笑一声,想起金光瑶曾经在一次族会后,跟自己和几个客卿笑嘻嘻地评价金子德:“他呀,可不就是木头一块嘛,烧烧火可以,刻章就不行了,拿他刻章他还会嫌疼,但木头也有木头的用处,这种人管后勤负责发物资最好了,为了不惹麻烦,肯定不敢给你缺斤少两,为了不担责任,肯定也不会自作聪明做多余的事情,但若让他去做发号施令的人,那便是让小老婆当家?——?做不得主了。”
金光瑶说得极其风趣,在场的人都被逗得笑得前仰后合,金子德就在远处呆呆地看着他们笑,一副云里雾里之状,反惹他们笑得更厉害。
金子贤得势以后,欺负金凌年幼,不让他管家里的事情,金凌为了制衡他,硬是把金子德提上来管围猎事宜。
金子德手里权力大了,本该春风得意,却是呜呼哀哉,更加唯唯诺诺,金凌又不能自打脸把他换了,真是有苦说不出。
金凌又对金元真道:“四叔祖,这里实在是难闻,你先回去吧。”
金元真年纪比去世的金光善还大两轮,是金光善的堂叔父,这时候都已经快被熏晕了,赶紧道:“好好好——这金光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不是这么邋遢的人呐,这么臭怎么也不说出来,把咱们都不当家里人了,他说出来,阿凌还能不给他挪个地方?”
数落完一通,便在两个门生的搀扶下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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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云低声道:“怕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七叔不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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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道:“咱们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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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半落园外头,没进门即闻见腐烂之气,推门进去,院子里满地的枯枝烂叶,积了有差不多三尺厚,上头居然还长了许多野蘑菇,差点儿没把金凌吓得跌倒。
两个门生当先进去,一脚下去,鞋子陷在了烂叶子里,从里头钻出几条蛐蟮来,看得人一阵恶心发毛。
此处的落叶,不知多少年没打扫了,积少成多,如今几乎都成了一层浅浅的沼泽,根本没有下脚之处。
金凌赶紧便让那两个门生退回来,问金子云:“扫打的人呢?没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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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云马上对家仆道:“你们还不快去把七老爷房里的仆人叫来?”
家仆赶忙道:“七老爷早就不用仆人了,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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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都嫌弃此处脏腻shi臭,都御剑而起,从空中俯视这处地方,这院落极大,除了满地腐烂的树叶,原本种花木的花圃里面都种满了各色奇怪的植物,从中间能分辨出几株灵芝之类的。
魏无羡沉yin道:“这老先生留着这些腐烂的叶子,应该不仅仅因为懒得打扫,也是用来给他种的这些草药做肥料的,自然腐烂的叶子再加上蛐蟮的不停翻动,也许还有些别的什么……应该是上好的肥料。”
江澄嫌弃至极:“别说了。”
忽然想起自己很久没到那里去了,不知那里的婢女可否日日扫打。
魏无羡道:“附近就是清洁所,这老爷子可能是想,反正这里也这么臭了,索性就拿落叶做肥料,比比谁臭。”
金子云想了想,还是对金凌道:“宗主,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凌心烦气躁:“你讲吧,别云遮雾罩的,我也知道金麟台现在乱七八糟的,都别瞒着了。”
金子云说:“以前这一块,没有这么臭,至少,“他”在的时候,没有这么臭不可闻,想来如今是仆人懒惰,不能及时处理那些脏物,所以才如此。”
金凌冷笑:“是么?他们一个个的以为我是小孩,现在连倒泔水的也来糊弄我!”
?家仆全都低头,不敢多言。
众人没在院子里面看出什么来,进了屋子里面,里头倒是还算干净,按照金准所指,来到靠墙的药柜子前面。
魏无羡突然道:“这里好重的Yin气,大家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