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金凌,蓝涣和金光瑶回到翠微居。
金光瑶摩挲着恨生,感叹:“这恨生,还是当年温若寒送给我的呢,可惜我如今已经使用不了它了。”
蓝涣坐下,问:“刚才你给金凌的是什么?”
金光瑶道:“当年金夫人病的时候,金子贤私通金夫人的丫头偷她房里的首饰出去卖,被我抓了个正着,我没有揭发他,逼着他写了一封认罪书,还按了手印,盖了他的私章,就是那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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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刮他鼻子,笑说:“你真爱抓别人的把柄。”
“对呀,我就是爱抓把柄,尤其是你的。”金光瑶笑得花枝乱颤,放肆跨坐到蓝涣大腿上,他最近爱上这个动作,坐在蓝涣身上,像小时候坐船似的,摇摇晃晃的,那时他顶喜欢月亮,经常趴在船舷边,去捞水里的月亮,可水里的月亮一碰就碎。
娘亲告诉他,那只是月亮的影子,他失落极了。
蓝涣伸手在金光瑶腰侧轻轻挠了一下,那里是金光瑶的敏感处。
金光瑶不怕疼,但很怕痒,他最怕腰侧被抓,大笑不能自已,两人像孩子似得嬉笑打闹。
金光瑶很快便软了,他不停求饶:“泽芜君……要雅正……要端方……你再如此,可就要倒立抄家训了”
“……哎呦……好了好了,二哥,是我错了,我求饶,我求饶还不成吗?泽芜君,你别跟我这等卑鄙小人一般见识。”
蓝涣不肯放过金光瑶,金光瑶只好施展金丝小擒拿,挣脱了蓝涣的怀抱。
他搬出蓝瑟来吓唬蓝涣:“二哥,待会儿先生来了,看见咱们这样,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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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噙着一抹雅正的微笑,如同春风拂过杨柳枝,风雅至极,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与他这般出尘的风度南辕北辙:“无妨,今日是期末会考,三叔去监考了,不会来的,你要怕,把竹帘子拉下来便是。”
金光瑶赶紧溜到桌子后面,佯装惊恐:“泽芜君,你再过来,小人就要大叫了。”
蓝涣追过去:“此处偏僻,无人能听见你叫,便是听见了,也不敢过来。”
金光瑶心想:“你把我安置在这里,果然是为了方便下手,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笑着退,蓝涣穷追不舍,两个大名鼎鼎的玄门传奇人物,围着桌子直打转。
金光瑶很快脱力,蓝涣两步上前噙着他,“终于抓到你了。”
金光瑶气喘吁吁:“泽芜君,你这般,和乡间欺男霸女的纨绔恶少可真像,不过恶少要是都长你这样,怕是姑娘们都盼着被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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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双唇凑到他耳边,轻声絮语:“是么?偶尔这样,也挺好玩的,做多了君子,做一两次恶少也不错,不过,我只霸你一个人。”
金光瑶被蓝涣抱着,蓝涣灼热的气息在他耳后缭绕,他恍然真有一种被恶少霸占的错觉,好像连灵魂也被蓝涣的怀抱禁锢了
地上散落许多抄好的家训和经典,满眼望去,皆是密密麻麻的墨色蝇头小楷。
桌上的砚台也被打翻在地,墨汁泼了一地,金光瑶看得心疼不已,颇为可惜这上好的松烟墨,那可都是蓝涣私藏的绝品,蓝涣竟丝毫不知珍惜。
他微微嗔怒:“大少爷,我抄的家训都被弄坏了。”
蓝涣眼看家训被浓墨污了,全然不理会,只是说:“我帮你抄,晚上帮你抄。”
金光瑶双颊微红,想说为何要晚上抄。却见蓝涣眸色已转为深浓,当即垂下头去,身子一软,瘫在蓝涣身上。
蓝涣一只手探出窗外,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雪白色的栀子花,别在金光瑶的蝉鬓边。
幽艳的清香弥散,金光瑶的心也跟着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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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纱窗外日落渐黄昏,金光瑶春睡初醒,意态慵懒地侧卧于凉簟上。
他眼睛里罩着一层水光雾气,身上只盖着一块淡蓝色的薄被,乌黑发丝铺满了床铺,雪白泛青的娇嫩花瓣散落发间。
此时已经是暮春时节,空气中弥漫着蔷薇开到尽头的甜腻,昏黄色的光晕柔柔照在金光瑶脸庞上,折射出漂亮的轮廓,看得人移不开眼。
蓝涣怦然心动,大概这世上,也只有他,能看见金光瑶这幅妩媚多情的样子。
金光瑶在人前,要么风度翩翩,要么威严端庄,要么八面玲珑,要么就是深沉隐忍,亦或是他未见过的Yin狠毒辣?不知道他过去和秦愫相好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否也会如此沉溺动情?想到此处,他心里竟极为嫉妒。
蓝涣突然想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过去他觉得荒唐,如今倒是有些明白了。
在情爱面前,理智脆弱的不堪一击。只有真正沉溺其中的人才会懂,在爱到极致的时候,对方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修为再高深,灵气再浑厚,也抵不过爱人的轻轻一笑。
金光瑶瞧蓝涣在出神,小腿轻抬,蹭了一下蓝涣的手臂,哑声问:“你在想什么呢?”
蓝涣躺在他身边,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