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没等多久,便听得铿铿锵锵,刀剑交击,还伴随着激烈的琴声和萧声。
那老乞婆也被惊醒了,惊慌不已,在船舱里来回踱步,想出去看看,又不敢。
金光瑶道:“大家尽量把耳朵捂起来。”
众女便捂住耳朵,金光瑶也运起灵力护住心脉,他听出蓝涣这萧声显是收着了,大约是怕伤及无辜,否则若论以音律拼斗,恐怕除了蓝湛,还没有人能和二哥一争高低的。
莫说是音律,如今的家族之中,还有哪个宗主有把握能和蓝涣硬抗?恐怕江晚yin也未必有把握,更不必说聂怀桑和金凌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蓝涣这般的本领,怕是想关起门来避世也由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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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虽然捂住耳朵,但包括那老乞婆在内,还是不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们头上的木板微微颤抖,伴随着嘶嘶的怪叫,过了好一阵子,音乐之声才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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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扶着墙壁站起来:“诸位姐妹不要怕,我是来救你们的,我现在先把栅栏打开,但你们务必不要推挤乱跑,外面很乱,容易被误伤。”
众女听得他声音变了,都惊住了,异口同声道:“你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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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光流泻的软剑来:“我确实是男子,扮成女子是为了来救你们。”
他话一说完,手里的剑轻轻地一划,那锁链便断成了两截,众女子不曾想他看起来柔弱,却如此凌厉,都被震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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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推开栅栏:“现在他们一时半儿顾不上我们,等会儿想起来,怕是要来杀我们灭口。”
众女知道现在也没什么法子,外面刀剑杀伐声音实在又是可怕,只有听从这俊秀的男子一条路了,便跟着他鱼贯而出。
那老乞婆刚从头晕目眩中缓过神来,看见栅栏门不知不觉间被打开了,今日刚抓回来的那小寡妇,正持剑而立。
她刚要惊叫出声,那小寡妇一挥手,便被一道Yin绵绵的力道打在面门上,老乞婆当即就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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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听得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便让众女子等着,自己顺着梯子爬上去,拉开顶上的门板,见那个瘦子正好急急忙忙跑回来,那瘦子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怕是受了伤了。
金光瑶示意女子们躲到一边去,那人拉开木板跳下来,他方才也被蓝涣的萧声折磨了一通,忍着头晕目眩,晃了晃脑袋。
等反应过来,凛冽的剑锋已经横在他的脖颈上,对面赫然是那刚刚捉回来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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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娘子”道:“你识时务的人,投降还有一条活路在,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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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子听了他的声音,便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小寡妇”根本是个局,来引他们入套的。
方才的一番打斗,已经把他打蒙了,到处是乱窜的飞剑还有伤人的琴声萧声。
他此生都没有见过此等阵仗,差点吓得尿裤子,寻了个机会跳下海,又偷偷爬上来,想把这些女人带船都烧了。却不想这里还有人在等着他,眼看局势如此,前后交困,他只好颤颤巍巍举起双手:“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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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子刚刚投降,便掠进两个白影子,正是蓝涣和金凌,金凌来得匆忙,身上还穿着麻衣,麻衣上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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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一下就把那瘦子踢倒在地,抽出缚仙锁把他捆起来,再看金光瑶身后还有五六个吓得发抖的女子,问瘦子:“这些都是你们掳掠来的女子?”
金光瑶被劫走以后,蓝涣感应到大致的方向,到了城外和金氏蓝氏的门生汇合,带着他们跟到了郁州城外一处废弃的造船场子。
浅浅的海滩上迷雾蒙蒙,他们用六合Yin阳镜子一照,看见雾中停泊着一艘破旧的大船,破破烂烂的船帆上有着许多血迹,船身怨气缭绕,看起来雾蒙蒙的。
因为是白天,密密麻麻的Yin魂怨灵都聚集在船底的水边,仿佛苔藓蛞蝓一般爬满了滑腻腻的船壁,小辈们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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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招呼门生把这艘船团团包围起来,他估摸着主谋者懂蓝氏的镇魂曲,用音律对付,恐怕他会有所防备,便先用禁言术把巡逻的几个人通通禁言。
金氏门生又用金丝网把那几个人网住拖了回来,金凌没威胁几句,便问出了他们的首脑所在,这几个人却不知道那些女子被关押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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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涣让金凌去把各处的贼人都控制住,自己往他们首脑所在而去,行到不远处,船壁上的怨灵似乎感受到了灵力,纷纷浮动。
疏忽之间,水里泡着的怨灵也纷纷飞上甲板到处乱窜,船舱里也冲出一波持着兵器穿着短打草鞋的人来,金氏和蓝氏的门生便纷纷御剑斩杀,只是光凭这些冤魂和人手还不足以对付装备Jing良的仙门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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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主船舱里传来一阵狂暴的音浪,比义庄里头听见的Jing深复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