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自然清楚此事之严重程度,对自己手下说:“这件事情,但凡今天在场的,都不许透出去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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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德赶紧低头:“那是自然,我等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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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灵歌也立即跟上:“我们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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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瀚已死,众人又去审讯那剩下的壮汉和瘦子还有那老乞婆。
蓝氏门生从那瘦子的身上摸出一个埙来,想必是蓝瀚简单教了他一些迷惑人的曲子,他用埙吹了,来催眠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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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看那壮汉双臂遒劲,肌rou纠结,又想起他带着一柄铁锹,不像是修士,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同蓝瀚这样的仙门修士搭上的?还形成了一条贩卖人口的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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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是太急着逼死蓝瀚了,但未免夜长梦多,蓝瀚越快死越好,说出越多越麻烦,留下这三条舌头也够了。
金光瑶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残忍,甚至显得工于心计,但蓝涣的弱点摆在这里,少不得他要多算计一些,他就是个Cao心劳神的命。
世上哪有真正的无忧乐土?出了云深不知处,到处都是不可测的险滩暗礁,把所有的威胁扼杀于温床之中,是他的生存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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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明白蓝涣肯定不想更多人听到姑苏蓝氏的这桩秘密,安排罗灵歌和林立阳带着门生去处理船边飘荡的Yin魂,留下金子德和金凛陪同。
罗灵歌和林立阳离远了,不无担忧:“金光瑶这个人,确实很有本事,城府也很深,冷静得触目惊心。从金麟台森严的布防看,他怕是从没相信过谁,依我看,拔了他的断灵针,不是个好决定——金光瑶太聪明了,蓝宗主未必能控制住他……他被色字冲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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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阳道:“他们要怎么折腾,不都是蓝涣的事情么?人家两口子的事,我们就别Cao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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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灵歌道:“小宗主受他影响实在太深了,我怎么能不Cao心,万一金光瑶再杀回来,金麟台再变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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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阳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还能杀了小宗主不成?别杞人忧天了,大不了我们就继续回去做散修呗,自由自在的也挺好,金麟台虽然锦衣玉食,看着风光,但规矩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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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灵歌叹了口气:“我现在哪里那么容易抽身?我都快和姚黄成婚了,我和金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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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阳这才想起,罗灵歌现在正得意,还有了未婚妻,只好劝:“大哥,你以前也是个喜欢自由的人,我们兄弟几个虽然贫寒又低微,但也过得很快活。如今你虽然什么都有了,但你真的开心么?你是Cao心孟瑶,还是Cao心你自己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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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灵歌道:“我现在,是既快活又痛苦。你不会懂这种感受的,有些东西,一旦拿起来,就难以放下了。我以前觉得金光瑶明知道秦愫是自己妹妹还和她成亲很龌龊,但我现在真的有些理解他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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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阳道:“大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求过了头,反而容易弄巧成拙,你想想洛山,他一直都向往做呼风唤雨的人,上金麟台也是他张罗的,可结果呢?给你的你就拿着,不是你的,也不要去耍心机抢。我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孟瑶,孟瑶要是跑出云深不知处,玄门百家还不拼命追杀他?他是离不开蓝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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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灵歌听了他的开解,终于展颜笑了:“还是你看得清,我是太糊涂了,这些厉害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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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阳微微摇头:“不是我看得清,是你当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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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之上,无论如何审问,那几个人都不开口。
金光瑶不好刑讯逼供,指了指远处的那座城,Yin森森道:“你们不开口也行,我们把你们五花大绑捆起来扭送到城里游街,反正人证物证俱在,那些小孩女人的家人亲族可不是吃素的,坊间乡里的私刑见识过么?对付你们这种拍花子的,官面上不会管的,女的会扒光了去骑木马游街,男的会剥皮点天灯,又或者是架起油锅在人家祠堂面前被活活炸死,你们都是行走多年的老江湖,不是没见过吧?那些愤怒的暴民可不会讲什么仁义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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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听了金光瑶的恐吓,皆是不自觉抖了一抖,那虬髯大汉颤声:“你们真是仙门么?你们扭送我们去城里,我就把蓝瀚的事情抖出去,看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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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倏忽间换上一个甜丝丝的笑容:“什么蓝瀚,我听都没听过。你说,城里那些人是会相信我们,还是相信你这人贩子的胡言乱语?再说了,送你进去之前,我不会先割了你的舌头么?我还听说,你们这些罪大恶极之人的血rou,拿来做药引是最好不过了,城里的百姓一定会争相抢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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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婆三魂已经被吓得去了两魂半:“招……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