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温柔抚摸蓝涣漂亮结实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孩子,涩声道:“蓝涣,你以后若是不想同我了,不要敷衍我,直接告诉我,我绝对不怨你。”
说完他自己都觉不可思议,他这样一个自私的人,遇着蓝涣后竟如此回报,蓝涣就是他的克星。
蓝涣快要被逼疯,他用额头抵着金光瑶的额头:“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
金光瑶不知该如何做如何说,细声道:“以后再说吧,过几年可能你的心思就不一样了。你不赶我走,我不会走的,在你厌烦之前,咱俩还是尽量开心地过。”
他的语气很疲倦,明明还是一张很年轻的脸,眼神很沧桑。
?
蓝涣过了很久,才从锥心之痛中缓过来:“你哪里不太好?你生的什么病?”
?
金光瑶懒懒道:“我也不是生病,只是和我娘一样,天生的体寒气虚,而且……我娘怀着我的时候还要接客,所以我生来就不足。后来忙于公务,做了很多坏事又心虚,内外煎熬,身体便慢慢不如从前了,金光羽说,我积劳成疾,寿命不会很长。”
?
蓝涣是根基深厚的世家子,在他的脑海里,从来没有积劳成疾这个词,他问金光瑶:“你吃不下饭,怎么办?不会支撑不住吗?”
?
金光瑶道:“把补药食材熬成糊,一口气灌下去,再要不然就喝参汤吊着提神,我死而复生以后,发觉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亏,还挺失望的,唉,将就着用吧。”
?
蓝涣目中汹涌波涛重归平静,他又变回了那个凝澹的泽芜君:“你刚才说的,我可以答应,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
金光瑶凉森森的身子如同向阳的凌霄花一般,又缠了上来,苍白的脸埋在情人的胸膛,无比眷恋地流连,过了许久才出声:“什么事?”
?
蓝涣修长的手抬起金光瑶的下颌,四目相对,眼中皆有隐隐的痛楚之感,蓝涣柔声道:“你答应我,尽全力活久一些,若你觉得对我有愧,剩下的时间,都给我吧。”
金光瑶泪眼盈盈,颤声道:“好。”
蓝涣的吻如雨点般落在金光瑶额上脸上,金光瑶带着献祭般的虔诚,又一次在蓝涣怀中绽放。
他像一条随波逐流的鱼,在柔波月色中浮沉,好几次他都有一种错觉,蓝涣要将他吞吃入腹。
虽然在别院里面缠缠绵绵,第二日回到云深不知处的时候,两人的心情都不算太好,尤其是蓝涣,连温煦清雅的笑容也做不出。
金光瑶和往常一般,仿佛昨日的谈话没有发生,他已经把选择抛给蓝涣了,即使这个选择很残忍,但是他不想让他没得选。
?
蓝涣被蓝启仁叫过去,在族会上一通训话。
蓝涣把金光瑶带到彩衣镇,蓝氏族老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蓝涣这次把金光瑶带到了郁州,办的还是公事。
简直过于出格,看着蓝涣长大的几个长辈眼里都透出失望,不明白他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鬼迷心窍,沉溺情爱,对金光瑶更是言听计从。
蓝启仁疾言厉色:“你这次带他去郁州,下次是不是就带他去夜猎了?下下次,是不是便带他去清谈会了?蓝涣,你要把握好分寸。他是很有才干谋略,但是不要忘了,他还是个在押的犯人,玄门百家现在都在看着我们,不要太恣意。”
?
蓝涣对蓝氏族老的训话无甚反应,只是低头淡漠道:“我以后不会带他走那么远了。”
?
蓝涣看起来好像是认错,蓝氏族老却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打,蓝涣不怕打。
把金光瑶送走,那蓝涣便又会回到过去那般不生不死,一蹶不振的状态。
蓝涣是姑苏蓝氏倾力培养出来的家族继承人,却毁在了金光瑶身上。
姑苏蓝氏仿佛受了诅咒一般,这样的事情,屡屡发生,而且往往发生在让人觉得永远不会出问题的蓝氏子孙身上。
?
云中君蓝齐光终于无奈地说:“只此一次,不可再有下次,再给他扎一针吧,他不能走出云深不知处,这就是底线,其他的,你自便吧。”
蓝涣猛地抬起头,口气坚决道:“不行,不能再扎针了。”
几个长辈都被他吓住了,蓝齐光不悦地道:“你是怎么了?你看看你的样子,疯疯癫癫一惊一乍的,还像是一宗之主吗?”
?
蓝涣意识到自己口气冲了点,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道:“五叔,他的身体很不好,不能再扎针了,他需要好好休养,我以后也不会带他走远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只有他,不可以,他也是我的底线。”
?
蓝涣明白地说出了他的底线,满座都是怔然。
?
蓝齐光道:“万一他潜逃了怎么办?你认为他对你真的存在感情么?我不相信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