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续前来求学的众家族中,云梦江氏算是较早的一拨,因而到了云深不知处后也能好好歇歇脚。
江澄自从见了姑苏双壁后,心下自愧不如,练起功来更是比往日还要努力许多,连江厌离都不免担心他是否会练功过度累坏身子。
而魏无羡在云梦都玩透了,好不容易来了云深不知处,现下开始到处疯跑,寻思着哪里比较好玩。
所以说,还是蓝浠最乖了。功照常练,看书琢磨阵法照旧是同江厌离在一块。
于是,最乖的蓝浠依偎在师姐身边,撒娇说着要喝师姐煮的莲藕排骨汤,师姐就笑着连声应好。
正练着功的江澄伸长了耳朵,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分心注意着师妹和阿姐的话,最后忍不住插了句话:“要是多加点排骨就更好了。”
蓝浠挽着师姐的手,闻言,说道:“师兄就想着吃rou,我还是觉得莲藕多一点比较好。”
江澄向来不会跟师妹辩驳,不过还是固执己见道:“排骨多一点好。”
江厌离忙按住两人的话头,道:“好好好,我都多煮一些。”
下一刻,魏无羡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一把靠上江澄,道:“还有我,还有我,师姐别忘了我的那一份。”
“都有都有~”
“魏无羡,你干嘛!快放开!”
江厌离和江澄的声音同时响起。
汤熬好之后,四人围着院中石桌坐着。
蓝浠三人各自捧着一碗汤,江厌离含笑看着,忍不住就多叮嘱了几句:“明日拜礼,你们三个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三人放下碗匙,正襟危坐的样子,下一刻同步乖乖点头。
瞧着他们扮乖的样子,江厌离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却盛满了溺宠。
次日一早,前来求学的众人于兰室中开始拜师之礼,并聆听蓝启仁先生的训诫。
拜礼开始,先是以五大家族开始行拜礼,其次方是那些小家族。
在聂氏二公子聂怀桑开始拜礼时,原本安静的兰室突然有了些许人声,声音微小,却有些清晰,似乎是在议论聂怀桑的随从,那个名为孟瑶的人。
不,不是议论,更准确的该说是冷嘲热讽。
渐渐的,说话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响,接连传入位于中间位置的几大家族弟子耳中,众人反应不一。
金子轩稍稍听得旁人论及那不知名的孟瑶是他父亲的私生子,面上冷漠,心底更是不以为然。他父亲只他一个儿子,哪来什么人也想随意上来攀亲戚?
之后,他直接略过这些声音,再未留半分心思在上面。
聂怀桑正端正进行拜礼,虽然听见这些声音,但眼下正是拜礼的关键时候,再者上首是他最害怕的蓝老先生,更是不敢有什么不当的举动。
而江氏几人,本最该有所反应的魏无羡因着这“无聊透顶”的拜礼,心神早已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江澄和江厌离皱了皱眉,极为不喜这些只会背后嚼舌根的小人。
蓝浠则淡淡说了:“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恶。小人者,以舌言,避人美,言人恶。诸位,是小人还是君子?”
轻飘飘的话,刻意用灵力送到那几人面前,宛如一巴掌扇到他们脸上。
那最开始说话的几人顺着话看去,发现是江氏弟子,面上不服,就要反驳回去。
江厌离和江澄立时开口支持。
“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
“喜欢背后嚼舌根的,自然是小人。”
无论是委婉如江厌离,还是直白如江澄,都是明摆摆说着这几人是小人。
本要反驳的几人见到是江氏嫡系的公子小姐,立刻闭了口,虽然心里还有些不忿,却都低下了头。
原本紧紧攥着礼盒的孟瑶总算松开了手,眼中隐隐的难堪总算去了些,心里对开口的江氏几人多了分感激。虽然早就做好同金子轩相见会引来旁人嘲讽的准备,可当真正面临时,却还是打心底里生出怨愤。
为何明明是同父之子,他可以高高在上,什么也不用做,就能享受所有人的追捧尊重,而他不仅要受人侮辱,好不容易建下的功也要被人强占去,甚至还要一再被提及母亲的身份受辱。
所以,无论此刻江氏几人为他说话是为了什么,他还是心生感激。
蓝启仁和蓝曦臣也发现了这件事。
蓝启仁冷声道:“安静!”没有用上灵力,光凭自身的威严便镇住到所有人,至此兰室再未有人开口说话。
蓝曦臣浅浅掠过开口的江氏三人一眼,眼中微带赞赏,随后也为颇为赞赏的孟瑶公子开口解围。
只有江厌离姐弟和刚回过神的魏无羡才晓得蓝浠突然开口的原因。
幼年时常有人因魏无羡和蓝浠成了江枫眠的亲传弟子心生嫉妒,便一再以两人的身世进行嘲讽辱骂。蓝浠素来不将这些放在心上,旁人如何又不能令她少半两rou,那何必管他们的闲言碎语。唯有当他们论及魏无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