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慈认命的举着吊瓶,“跟着我。”
陈慈看他,“要不你继续在这憋一会儿吧?”
“我头好晕,胃还疼。”他忽然转开头,对着墙咳嗽一连串。
“都会回去的。”陈慈说。
俩人到了厕所附近,发现门口竟然有三四个人还在排队,陈慈也没料到这一幕,回头看了方闲一眼,俩人面面相觑。
陈慈:“……”
陈慈的手干燥温暖,方闲有点舒服,但他手抽的太快,方闲有那么点不满足,强忍住把手抢回来放到自己额头上的冲动,“清开灵是什么呀?”
此时血已经顺着输液管往上爬了好几厘米,方闲又说:“大夫,我血出去好多!”
“大夫,不会重扎吧?”
“……”哦,方闲心想,终于被自己问烦了。
陈慈被这声哥叫的一愣,“憋不住了?”
陈慈说:“楼上我住的地方,有厕所。”
什么速度能被薅走,一阵风吗?
陈慈没说话。
陈慈揪了几下管子,确定里面没有气泡之后换了新的瓶子。
都会回去的……回去的……
陈慈出去一趟,给他拿了一个轻便的举瓶杆。
这回陈慈懒得解释了,有一种自己被戏弄的感觉,“药。”
“陈哥,我憋不住了。”
“没那么烧了,清开灵生效了。”
方闲:“……”
陈慈又想,他可能是出了什么毛病,一会儿给自己也看看。
还没完,他就听方闲在后面说:“陈
“哇,陈大夫,我流血了!”
“……哦。”
“大夫,如果一直不管它,会回流满一整个瓶子然后再像药一样输回来吗?”
方闲:“陈哥,你真好。”
“陈哥,你有电话。”
陈慈真就伸手摸了一下,触碰到方闲的额头他心里一个激灵,觉得自己完全被这沙雕在带着走。
“别怕。”陈慈说:“没事儿的。”
越看越喜欢。
走走吗?”
“好可怕哦。”方闲说:“你陪我去厕所吧,我怕还会回血。”
“是啊,我刚才还喝了一杯你给倒的热水呢。”
方闲盯着墙抓耳挠腮,得想法子搞清楚陈慈到底约过多少个,他不想错过这么一个能让他见猎心喜的人。
陈慈:“……”还怪上他了。
陈慈从他手里把便携式杆子抽了回来,举起吊瓶,“走吧。”
方闲夹了夹腿,“陈哥我难受。”
陈慈心想,怎么回事儿,今天上厕所的人怎么这么多。
新的药液进来,血液的颜色被冲淡,陈慈安抚道:“你看,这不回去了。”
陈慈有点想把杆子扔了。
上楼梯的时候陈慈来了个电话,他没接。
“……”方闲那一瞬间看向陈慈的眼神有些微妙。
真是个看脸的社会,陈慈心想,嘴里就说出来了,“跟我去楼上。”
“陈大夫,我想去厕所。”方闲没接,说:“我自己拿这个,是不是就解不开裤子了。”
“不用。”
陈慈顿了顿,似乎有点忍无可忍,“我不会走那么快。”
方闲低头笑了笑,“我觉得和陈大夫挺投缘,就算没法深入交流,做个朋友总没问题吧。陈大夫不要对我有敌意。”
厕所里的人还没出来,一时半会根本轮不到方闲,陈慈看了方闲一眼,后者不再说话,但是表情不太好看,想必是真的在努力憋。
“诊所不大,方先生自己认得路。”
陈慈像看傻子一样看他,“血液会凝固,太久是输不回去的。不要这样尝试,你要是把血块输进去,有可能造成血栓,有生命危险。”
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见哪个感冒的病人憋了一会儿就失禁的?”
“可我是重感冒。”方闲低头,“你摸摸,我烧的可厉害了。”
陈慈无意识抓了下太阳穴附近的头发,似乎有点拿方闲没办法。
“哎,哎陈大夫你慢点,我害怕跟不上你针头被你薅走。”
他“啧”了一声,把杆子往方闲手里塞过去,调节控制器把管子夹住。
“先去厕所吧。”
陈慈给他扎针的时候带着口罩,后来就摘下来了,现在近距离看这张脸,啧。
“楼上?”
而且憋尿的又不止方闲一个,他怎么就见不得方闲不好受?
“陈哥,我头还晕,我会不会失禁啊。”
陈慈简直想找点什么东西把这张嘴堵上,他刚要把吊瓶叉起来,就看这个瓶子已经输完了,里面的液体已经近乎从输液管流完,再晚几秒钟就要回血了。
“啊……”方闲意味深长的发出个音节。
“我去楼上。”方闲立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