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闲发现陈慈这屋里采光有点异常,明明现在刚过中午,屋子里却已经很暗了,吃饭的时候要点灯,客厅也要点灯。他问出来,陈慈说这里以前不是住宅,都是后来改的。
“这样很压抑啊。”方闲说。
“不会,这样很踏实。”
方闲愣了愣,“你不喜欢自然光线吗?”
陈慈眉心动了动,“自然光,是不可控的,有时候会很可怕。”
“灯光不会,灯光我不想要了可以关掉,太阳光不想要了,只能躲开。”
“你跟我来。”陈慈说。
方闲跟着他进了书房,里面更暗了,有很清冷的檀木味道,整个房间都是深棕色的色调,看着寂静陈朴,但还是很压抑,很沉闷。如果不习惯这种光线和布置的人,待久了很容易呼吸不顺畅。
陈慈却像整个人都放松了一样,坐在布艺沙发上,他身后是壁橱,里面摆放着好多又大又厚的书,旁边有个圆形的小桌子,上面被他放了红酒。
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坐在这里,喝酒看书,没人打扰。房子的四周被他安装了隔音板,哪怕是装修都吵不到他。
“自然光,很可怕?”方闲很茫然。
阳光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象征着希望和光明,象征着一切美好的东西。他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
陈慈躺进沙发里,只有真正在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他才能放松下来,他看着方闲:“方闲。”
“哎。”
“这是我的私人领域。”
“嗯?”
“是我自己的空间。”你应该知道,我能把你带到这里来,其实已经默认了,你在我这里和其他人比起来是与众不同的。
方闲眨了眨眼睛,听懂了。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除了工作以外,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在这里看书。”方闲随手拿起一本书搁在手里,“我没有什么朋友,和家里的亲戚也很少往来,爱好很少,生活的很无趣。”
“方闲,我很无趣。”陈慈看向他。
方闲搓了搓手指,有点想抽烟,但场合不太合适,他还是忍了,“陈慈,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我们打个炮吧!”
“什、什么……”陈慈看着他,仿佛自己听错了。
“素的,素炮。”
“那是什么东西?”
“就……两个人躺床上什么也不干,互相抱着,听、听心跳什么的……”方闲说话的时候觉得很是羞耻,他和别人说倒是不会,关键是陈慈这么一脸认真,眼神还特别干净,他说出来会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陈慈似乎反应了一会儿,说道:“你经常和人这么干吗?”
“啊?”方闲说:“怎么可能啊,从来没有,万一他们忍不住我多吃亏啊,哪能那么容易卸下防备的!”
陈慈笑起来,“你是太相信我,还是太不相信我,怎么别人都不行,就我可以?”
方闲抓了抓头发,“试试呗,万一行呢?”
陈慈头往后仰,露出有些纤细的脖颈,因为线条好看,他这个动作看起来很优雅,赏心悦目。
红痕消失了,方闲吞了吞口水,特别想再补上去。晚上的是他提的,如果陈慈答应了,如果他没忍住……一定要忍住。
“那就试。”陈慈说。
方闲瞪大了眼睛,真答应了!
“怎么?”陈慈看着他,“反悔了?”
“怎么可能!”方闲说:“晚上,晚上就这么定了!”
“好。”陈慈闭上眼,跟没骨头一样松松软软的舒展了一下||身体,“那我先午睡,你自便吧。”
“那……下午干嘛?”
“看书。”
方闲撇撇嘴。
好吧,岁月静好。
陈慈躺在沙发上,空调的温度对于睡觉的人来说有点低了,方闲调了调,又拿过小毯子给他盖上,陈慈眼皮颤了颤,缩进了毛绒绒的毯子里。
方闲眼神一暖,特想低头亲亲他的额头,怕把人吵醒,强忍住了。他安安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然后静悄悄的走出去关上了门。
这人睡觉都在昏暗的书房里,还觉得踏实安全,是他少见的活的这么压抑的人。谁心里还没点故事呢?干嘛非得走不出去!
方闲叹了口气,怎么办,自己还不是要心疼他。看上这么个人,就注定要比其他人多付出。他说没追过人不是撒谎,第一次想追人就遇到这么高的难度和级别,老天爷对他也的确不客气了些。
陈慈没有睡着。他在方闲出去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睛,脑子里还想着方闲说的素炮。现在的年轻人玩的这么花么?
陈慈叹了口气,忽然就紧张起来。
那毕竟是个有血有rou的人,不久前把自己按在椅子上强吻那一幕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晚上就要同床共枕……
陈慈已经过了年轻气盛的时期了,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