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
站岗的卫兵看到来人,虽有些意外,却还是立刻行礼问好。
裟媗微一点头,侧脸吩咐随行的仆人就地等待,随后独身前往已被损毁的净渊石牢。
作为牢门的深海陨铁已被打碎,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的无法相信一直以为绝对无法被突破的石牢,竟会被人轻易摧毁。
“真是了不得。”裟媗忍不住惊叹出声,却又突然低声一笑,“差点出了大事呢。”说完便拖着摇曳的宫裙,缓缓游至另一侧,伸手摸到石壁上的一颗珠子,轻轻一按,一道暗门便缓缓开启。
裟媗的身影渐渐隐没于暗门之后,旋即那道门又被重新合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暗门的背后没有一丝亮光,然而裟媗却是熟门熟路的径直向前,绕开了所有的障碍。
暗道的尽头,是一道完全由深海陨铁制成的方形牢笼,里面关着两个隐约的黑影,察觉到缓缓而来的人,牢笼中的两个黑影慢慢转过了头来。
其中一个黑影看到来人,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渗了出来,语气带着十足的警惕与满满的恨意。
“裟媗,你来做什么?”
裟媗蓦然一笑,丝毫没有在意对方恶劣的语气。
“好久不见了,裟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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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白饭,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成灵筠紧跟着杜白涵的步伐追了上来,有些担忧地问道。
杜白涵头也不回地道:“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成灵筠半信半疑,一把拉住了杜白涵,迫使她面向自己。
杜白涵心头莫名恼怒不已,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成灵筠,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有事没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成灵筠表情一怔,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杜白涵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之后,顿时后悔不已,她咬了咬唇,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又慌不择路的抽身离开,独自跑了开去。
成灵筠愣愣地看着杜白涵的背影,目光有些受伤,又有些迷茫,她轻启红唇,喃喃自语地重复道:“我是她的谁,她有事没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白涵跑到一个无人打扰的角落终于停了下来,她扶着自己的膝盖不停喘气,眼眶却是热的厉害。
杜白涵喘匀了气,突然伸手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一脸懊丧地道:“你在说些什么啊杜白涵,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缓缓蹲了下来,双手环着小腿,将脸埋进了膝盖,过了一会儿,才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为什么我总是既没用又惹人讨厌。”
“杜白饭,杜白饭!”
成灵筠的声音骤然响起,杜白涵惊得立马站起了身,对方四处张望的目光恰好转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怦然相撞。
成灵筠滞了片刻,突然朝杜白涵走近,停在了她的面前。
“杜白……白涵,我刚刚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话,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成灵筠表情认真,使得杜白涵有些莫名紧张了起来。
“我刚刚不该那么说的,我……”杜白涵想要解释,却被成灵筠打断了。
“你刚刚说,我又不是你的谁,你有事没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么,是不是只要成为了你的谁,我就有资格管你有没有事了?”
杜白涵心头猛地一跳,不敢置信地道:“你……你说什么?”
成灵筠眉头一皱,却是极为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是不是只要我成为了你的谁,我就有资格管你有没有事了。”
“成气人,你别开玩笑了。”杜白涵的喉咙有些发紧,“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成灵筠闻言,面上顿时露出些急色来,向前一步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杜白涵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道。
“你没有听懂是吗?”成灵筠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双手抚在了杜白涵的肩上,满脸认真地道:“那我再仔仔细细明明确确地告诉你。我,成灵筠,想要和你,杜白涵,成为有关系的人,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事没事,都和我有关。”
杜白涵的心脏跳得厉害,她吞了口口水,将有些汗意的手心放在衣服上蹭了蹭,强迫自己看向成灵筠的眼睛,却被她眼中的真意刺痛。她的手转而死死掐住了自己,她的情绪也随之慢慢平和了下来。
杜白涵突然弯唇一笑,语气故作轻快地道:“是我说错了,你是我的朋友,自然也算得上和我有关系的人。”
成灵筠闻言,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眼中的热切如chao水般退了下去,她紧绷的身子慢慢松了下来,缓缓退开一步,手也从杜白涵肩上落了下去。
“朋友……”成灵筠喃喃道,眼中晕开了说不出的失落与怅然,她直勾勾地看向了杜白涵,似乎想要确定一般,“你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