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大人，那星宿小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你这样帮她？”
“望舒，有些事，没有什么值不值得。”银色的光辉洒落在月神的眸底，她神色淡淡，声音低低，仿若呢喃软语。望舒静立一旁，闻言低眉沉yin，却不甚明白。
“为神者，该计较的，是天地间的得失，而不是自己的得失。”
望舒连忙低头，“望舒受教了，可望舒还是不明白，那星宿小妖与月神大人，本就无任何关系，月神大人不仅日日不断助她修炼，还允许她待在月宫，甚至还因为她，对罗睺星君……”
“不是因为她。”月神突然道，“只是因为罗睺在我月宫行事竟敢不事先与我知会，未免也太不把我这个月神放在眼里了些。”
望舒看着转过身去的月神，微微叹了口气。
月神大人她，可不是会如此计较的人。这样强硬的解释，总觉得是在掩饰些什么。这可不像是月神大人啊。
月神轻轻垂下眼，在没人看得到的时候，陷入一片沉思。
为什么要做这些，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不过是念在星辰修炼之不易，想要助她一把而已。怎么在对方被逼下凡后，竟忍不住对那主使者，平白生了莫名的恼意。
月神轻轻眨了眨眼睛，眼中那丝茫然即刻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现在百花盛会大概也快结束了吧。”
“望舒，你下去吧，让我自己待会。”
————
妖和神不能在一起，难道妖成神后还不能和神在一起吗？
自然不能。
这是为什么？
月老沉yin片刻，不答反问：你知道妖如何才能成神？
不断修炼，渡过最后一道劫难，便可飞升。
你说的不错，妖历渡劫难成仙，获得机缘成神。但是不管是成仙还是成神，其本质，都是修心。想要得道成仙，就必须抛却杂念，摒弃七情六欲，那些都是她们的执着和束缚，是修仙之路的羁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神即是天道，天道无情，神亦无情。心中有情，则不能成神。
所以你说，她们如何能在一起。
“有情则不能成神，无情则不能相守，那我应当如何？难道生而为妖，就是个错误吗。”星曳喃喃自语，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错误。”
星曳一惊，猛地回头，却发现此刻身后站着的，竟是自己一直想要见到的人。
“结……结璘！”
月神没料到星曳会出现在月宫附近，不过此刻见她一副呆呆的模样，也不禁微弯了眼角，缓步上前，凑近了星曳。
“你唤我什么？”
“啊！月……月神。”星曳看着心心念念的人近在咫尺，一下子就失了镇定，禁不住倒退了一步，慌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月神却没有继续追究对方的称呼问题，只是接着原先的话道：“生来注定的事，任谁都没有办法改变。有的生而为人，有的生而为妖，也有的生来就是神。”
“每一个存在，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神并不比谁高贵，相反，妖也不比谁低贱。”月神的神色极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一般，“人、妖、神、魔、世间万物，都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部分。成神是个人的意愿和选择，而不是对自己的为难。你若想成神，便努力去修行，你若不想，就保持原状，无需做出改变。妖也好，神也罢，你就是你，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可是……”星曳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改不改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月神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道：“你若想见我，待你飞升后来月宫拜访便可。”
星曳听到月神的话本是有些雀跃，却想起将臣和月老说过的话，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了下来，“如果真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嗯？”月神很有耐心地看着星曳，示意对方说明话中的意思。
“月神……结璘。”星曳开口道，只不过说到后面两个字时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几乎只有她自己听得清楚，“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月神凝视着星曳的双眼轻轻一颤，不动声色地撇了开去，“你恐怕误会了，我不是只对你如此，而是对众生皆是这般，你明白吗。”
星曳紧紧捏着手心的指尖突然松了开来，语气禁不住带了些许的失落，“原来是这样啊……”
“不……”星曳又捏紧了手心，“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也想对你好，并且只是对你一个人好。”
“可是有人说，你可能是我的情劫，还有人说，妖与神是不能有情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有情，我只知道，如果和你在一起是一件天理难容的事的话，那么这样就不是对你好，而是害你。”
“我一直说留下来只是为了想要报答你，然而我只是这么在说，却未曾做到过什么，甚至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