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月璘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了星曳，急急忙忙地跑了开去。
星曳不明所以，担心地跟在后面。
月璘穿过树丛，来到一条纵横的溪流前，看向了水中倒映出来的自己
一双血色双眸显得格外诡异骇人。
月璘怔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地伸手触摸自己的眼睛。
“星曳，我是不是……也会变成怪物。”月璘的声音微微颤动，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东西。”星曳急忙道。
月璘听了只是回以一笑，并未当真。
“星曳，我知你修为深不可测，如果我真的变成了那样的怪物，请你不要犹豫，立刻杀了我，不要让我成为祸害人间的罪人。”月璘垂眸低声道，“不对，到那时可能就晚了，不若趁现在我还有自己的意识，杀了我。”月璘突然抬头握住了星曳的手。
星曳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握自己的手。可是……
“你没听到吗，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的。”星曳第一次忍不住对月璘生出薄怒，挣开了她的手，“你不会死，也不准死。”
月璘微微一怔，无奈苦笑，“星曳，你为何要对我那么好。”
“我……”星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璘见状，心中明了，“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种感觉。”月璘顿了顿，看向星曳的双眼，“每次看我的时候，你都仿佛是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跟那人有相似之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如果她对你很重要的话，你为什么不去找她，而要跟着我。我希望你清楚一点，我不是她，所以不要把无谓的情感浪费在我身上，我也不会领情。”
星曳低头沉默，片刻，才幽幽出声道：“你说的没错，看到你，我会不自觉地想到她，可是这不代表我连眼前的人是谁都分不清。我知道你是月璘，是委羽山的弟子，几天前我才刚见你第一面，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任何人，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我心甘情愿，从未想过要让你领什么情。”
“我不奢求什么，我只希望你能信我一次，好吗？”
月璘看着星曳无比认真的眼眸，突然就狠不下心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跟我回去吧，丫丫自己待在那里，虽然我设了结界，但是不保会出现什么意外。”
月璘终于点了点头。
她们回到原处的时候，丫丫已经睡着了。
到了深夜，两人仍旧坐在原地，谁也没能入睡。
“你还不睡吗？”星曳有些担忧地问道。
“嗯。”月璘低声回复道，“你怎么也不睡？”
“我也睡不着。”
月璘拨动了一下柴火，火光映着她的面容，洒下一片Yin影，“我现在这副模样，委羽山是回不得了，星曳，能不能拜托你把丫丫这孩子送到委羽山。”
“好，不过你必须在这里等我回来。”星曳强调道。
月璘看向星曳，微微一笑道：“嗯，我等你回来。”
次日，星曳带着丫丫匆匆赶至委羽山，随口解释几句便将人丢在了那里，反正她相信委羽山的人还不至于会对这么个小娃娃弃置不顾。现在，更要紧的是月璘才对。
星曳如一道流光，在天际一纵而过，不消片刻便回到了之前的树林，然而月璘却不在她们昨日待过的地方。
星曳心中微微一紧，但是想起昨日月璘说过的话，她相信对方一定没有离开才是，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
“月璘，月璘你在哪？”
“星……星曳。”
听到是月璘唤她，星曳心头一松，转头看去，目光却在一刹凝固。
“月璘！”星曳几步上前将浑身是血的月璘揽进怀里。
“抱歉，我不是故意走开的。”月璘拖着虚弱的身子解释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星曳的心口直发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只是个来寻仇的妖怪罢了。”月璘喘了口气继续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什么没事，你看着像是没事的样子吗！”每次月璘说这种不对自己负责的言语就让星曳忍不住生气。
不仅浑身的血迹让人心惊，月璘的双眼也已经被红色尽数覆盖，眼角周围出现了一条条横纹。
月璘咬着下唇颤声道：“星曳，我好冷。”
星曳急忙揽紧了她，“你不会有事的。”
“星曳，你身上好香。”月璘的意识渐渐被吞没，“好饿。”
星曳还没反应过来便有尖锐的物什抵上了自己的脖颈，刺了下去。
轻微的刺痛直接被星曳忽略了，反而月璘温热的唇瓣突然贴在她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全身一颤。
“月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