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山掌门，你说是吧。”
众掌首一诧，不明白任星雨的话是什么意思。
将臣，哪个将臣，血祖将臣？她是在和血祖将臣说话？怎么又扯到清远山掌门去了。
任星雨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可惜没人明白她的意有所指，亦或是，明白，却不信。
“黄口小儿未曾知晓天高地厚，还敢道出无知二字。”占据着清远山掌门身体的将臣冷哼一声，镇静自若，不为所动。
任星雨却不理他，反而将目光转向了慕菁华。慕菁华感受到她的视线，也转眼看她，不明所以。
“慕菁华，你难道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任星雨突然道。
慕菁华神色微微一变。这点，也是她一直奇怪的地方。虽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但她不敢去细想，不愿去深究。
“你想说什么。”慕菁华的语气冷冷冰冰。
“你在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谁？”任星雨扣心一问，慕菁华眼眸微颤，心头乱成一片。
任星雨见她反应，便明白了慕菁华对于但秋风，其实也存了一抹疑虑。
“你心中一直坚持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粉饰人间太平，还是掩饰他人罪行？”任星雨的眼中透着犀利。慕菁华感觉自己仿佛在对方的注视下被剖析得一干二净。
“你什么意思？”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言尽于此。”任星雨移开了视线。
这是对于重生前那个曾经对她展现过温和笑颜的慕师姐的最后忠告。
也是，她最后的于心不忍。
妖凌烟似有所察地看了看任星雨，又看了看慕菁华，眼眸中含着一如既往的深邃，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只是她的嘴角，蓦的噙起了一抹笑。
“慕仙子明白了半辈子，怎么到现在反而糊涂起来了。”
妖凌烟的开口任星雨也是始料未及，只是好像哪里有些怪异，但又说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慕仙子与我相识了这么些年。”妖凌烟的语气仿佛两人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让慕菁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应该不会不认识，我的噬红颜发作起来是什么模样吧。”
任星雨立时转头去看她，不明白妖凌烟这是想做什么。这么一说，是想承认人是她杀的？
“师傅他是中了噬红颜。”慕菁华的眼中透出杀意，“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杀了我师傅？”
“我自然是……”妖凌烟微微一笑，不承认。”
慕菁华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恼怒，“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会信？”
“你当然可以不信我。”妖凌烟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地道，“但是你总不能不信你师傅吧。”
“难道你认为你师傅是没用到会被我轻易下毒害死的人？”
慕菁华一怔。
“若只有你一人当然不行，可是你们可不止一人，秋风掌门以一敌多，难免落于下风，被你们寻得可乘之机。”年轻掌门当即驳斥道。
“如果慕仙子也是这么想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妖凌烟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修道之人最为首要之事乃是斩妖除魔，护卫人间太平。如今，对人间威胁最大的邪魔便在此处。”妖凌烟朝着将业那头示意道，“这便是昔日从天枢沉陵逃出来的邪魔。他将人变作血妖，残害了多少无辜人命。若是尊师还活着，也必定是要先将其斩除方得安心。”
妖凌烟轻声笑道，“还是慕仙子以为，我们这些强弩之末对人间更具威胁？或是凭着我们各执己见的争论，便能知道我究竟是不是杀害尊师的凶手？”
慕菁华在知道眼前之人或许有杀害她师傅的可能之时，恨不得一剑杀了对方为师傅报仇。可是听完妖凌烟的话之后，她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确实不无道理。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妖凌烟说的——从天枢沉陵逃出来的邪魔。
那边慕菁华还在犹疑，这边任星雨却是彻底明白了妖凌烟的意图。
烟儿这是在赌。
赌那将臣早在将业从天枢沉陵被释放前就占据了但秋风的身体，赌那慕菁华是因为师命难违才不顾一切夺取了祛魔筑心瓶导致邪魔出世，赌如今但秋风已死，再没任何顾虑的慕菁华能够做出理智的判断。
她希望慕菁华能够及时回头，不要一错再错。所以她提到了天枢沉陵，却并未提及慕菁华取走祛魔筑心瓶一事。
可是，会这么耐心的对着慕菁华解释的，怎么可能是烟儿。
任星雨一瞬不瞬地看着妖凌烟，抿了抿唇。
起码，以前的烟儿是决计不会的。
应素宜将手轻轻搭在慕菁华肩头，慕菁华抬头看她，只见她神色严肃，眼中却有一抹温和之色，“秋风之事，我们必会查个清楚，只是当务之急，却是要力降妖魔，菁华，即使你心中如何愤懑不甘，也都暂且放上一放，可好？”
慕菁华本就心中动摇，如今应掌门这么一说，她还有能说什么呢。她眉心一松，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