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宁会得知安倍博雅的事情,慕容胜雪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在五行剑奴面前说出那句话时,就料到他会传达给慕容宁。慕容宁在得知之后,定会调查安倍博雅的情报,从而摸出阎王鬼途的情况。不过慕容胜雪觉得哪怕不调查,慕容宁也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
说起阎王鬼途,他差点忘了一件事。
殷若微的账他还没有讨回。
苗王宫外的树林深处,一位身着墨色劲装的男子走在布满落叶的小径上,他的一只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另一只手扼住一名女子的喉咙,拖着她缓步前行。阳光通过头顶枝杈的缝隙,照在半张面具上,露出一双晦暗不明烟紫色眼眸。
林路前方忽然升起一阵烟雾,Yin风阵阵伴随着微苦的药香迎面而来。
“慕容游子渡潇湘,客舟飘摇披霞裳。华裘残剑尤胜雪,烟雨还似九月霜。”
原本只是佯作屈服的殷若微听到来人诗号先是呆住,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浑身都在发抖,殷若微颤抖地抓着貂玉青的手,双脚拼命蹬动地面掀起了一阵扬尘。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她目眦欲裂,张嘴呼号,喉咙像风箱一样呼呼作响。
“我……不逃了,你快杀了我,杀了我啊!”
浓雾渐渐变薄,一位蓝衣贵公子手执烟杆姿态优雅矜贵,悠悠吐出一口烟雾,烟雾在空中散开化成无法控制的形状。然而即使只露出一个模糊的剪影,也绝不会有人把他误认作初出茅庐的少年人,他身上的气质与其说是清俊,就不如说是清艳。说话带着世家的作风,语调平缓而克制,拥有某种看似不动声色却掩藏在古井无波之下的暗涌。
“人,交我。”
墨衣男子的下唇动了动,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腿被人微弱的力度拉扯着,貂玉青瞥了将自己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殷若微,抬起脚,将抓着裤脚的手指一根一根碾断。骨头碎裂的细小声响混在呜咽声中,殷若微涕泪横流瘫成一滩烂泥。
他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慕容胜雪低头打量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殷若微,睁开了赫眼。
他是人类与喰种结合的产物,只有一只赫眼的“独眼之凰”,在喰种组织青铜树内,地位仅次于“独眼的枭”。
慕容胜雪的右眼珠外形上看似与左眼无太大差异,但眼白变为黑色,瞳孔呈现出血红色,眼睛和眼角布满了红色的裂痕,眸光泛红诡异而瑰丽,这是变成喰种形态后所呈现出来的一种现象及标志。
他的表情有点古怪,显然他自己也难免想起过去的经历。
“这称号有够中二,我真的想吐槽很久了高槻泉的取名审美是怎么回事?”
白羽纷飞,孢子在殷若微的体内迅速繁殖,赫子分/身可与主体分离活动,慕容胜雪把她当做羽赫的培养皿而她的一身血rou就是最好的养料。
殷若微不会死,但还不如死去。
因为每时每刻她都会听见赫子蚕食她的脑仁,吸取她的骨髓,在她的身体内大快朵颐。
“啧啧啧,胆子真大,竟敢谋害苗疆王嗣,你说,你是不是罪该万死呢?”
寒鸦从枝头无由惊起,黑衣男子取下了脸上的面具,就在貂玉青重新沐浴在阳光下的那一刻,密林深处传来了毛骨悚然的尖叫声。而后,再无一丝声响。
林子中只剩下一个活人和半个死人。
就算是貂玉青,也不能想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有趣。
慕容胜雪感觉到刚才那个男人明明都快要疯了,可他的灵魂中还有一丝微光苦苦支撑。不过这件事与他关系不大,他也没必要关注苗疆墨刀卫统领的Jing神问题。料理完殷若微之后,慕容胜雪准备去祭祀台接安倍博雅。
对待安倍博雅这样性格的人要松弛有度,虽然慕容胜雪很想把他关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笼子里,但是慕容胜雪知道,如果采用过激的方法逼迫安倍博雅,他定会与自己决裂。
那何不先得到他的真心,让他自愿走进慕容府与自己一同画地为牢。
是时候找机会让安倍博雅知道更多的事情了,他们的感情来的太容易,容易得到使人产生不真实感,也往往不会被珍惜,需要经历波折与痛苦才会是一份刻骨铭心的爱啊。
岳灵休亲上埋霜小楼找遥星饮酒,三人同聚,聊到了阎王鬼途。别小楼将慕容胜雪告诉他的一些情报转达给了岳灵休,慕容胜雪在阎王鬼途潜伏两年之久,所知的一些内情非外人所能探寻,岳灵休听过后也表示自己会注意。
“你说的胜雪,莫不是烟雨老兄的儿子?”
“是啊,你还喝过他的满月酒呢。”
被绝命司夺舍的覆秋霜于入夜时分来到埋霜小楼,以慕容胜雪一事向遥星问罪,却被旻月当面拆穿,故人已非故人。
另一边,安倍博雅虽知步天踪对他的磨练,却还是不想回去被使唤,就借着帮助白比丘探寻蜕变大法的秘密找上了剑无极。三人一同去寻黑白郎君,却在半路遭遇到阎王鬼途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