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顾从良自然是没有让我抱,我心里盘算着到长安做点什么活计,一夜无眠。
不知道顾从良在想些什么,第二天顾从良还没醒过来,我就悄悄的换了衣服。
从咸阳到长安这一路,为保安全,我还是穿着男装,虽然我自认为是样貌平平,可是山高路远,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换好之后,我就写了个纸条,早早的离开了。
毕竟女装好进城,给人的安全感会重一点,我带着头纱骑着马过去。
这一路我还学会了骑马,因为有顾从良的马背着行李,虽然摔了很多次,但也总算学会了。
我留给顾从良的纸条没写几个字,后会有期,有缘再见,江山不改,绿水长流。
也不知是否还有缘。
算了,有缘也罢,无缘也罢,左右都不可能是真心。
我牵着马,离城里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摘掉了面纱,排队进城,差不多一刻之后才成功进城。
长安不愧是长安,街道建筑,都是我在咸阳不曾看到的宏伟。我牵着马去找客栈,客栈肯定要住几宿的,一是方便卖掉马,二是找合适的店铺。
只是长安的客栈,肯定是非常的贵,想到这里就非常的rou疼,干脆只住一宿。
晚上,我去了夜市,里面灯火通明,时不时有人从我擦肩而过,人真的是很多。
想到这里,这里地租这么贵,与其开布店,不如开下酒馆试下,若是成便狠赚,若不成,大不了从头再来。
不对,若不成,大不了在想办法。理智回来之后,我决定还是开布店,毕竟以前做过稳妥一点。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早早误了科举,不知道顾从良此时在做些什么,还是先管好自己罢。
不如先回客栈,明天再找地方租,一直转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早早睡个好觉,养足明天的Jing神。
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便起了个大早,去夜市边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租个店面。
找了不少地方,要么租金太贵,要么位置太小,唯有一家深得我心。
听说死过人,东家才会租出去。
因为很多人迷信觉得死过人风水不好,会影响生意,再算上进货的费用,干的话最后有可能赔的血本无归,回客栈的话,又要再花几天客栈钱。
还是干干吧,反正我一直是个幸运的人。
总会有各种侥幸的。
就这么租了下来,租完了发现还是可以的。
这件屋子虽然死过人,但是我也不是很怕这些东西,再加上他后面还带个院,院里还带个屋。
刚好够我住下,我就带着行李在这里安家了。因为家里很脏,所以光打扫我就打扫了一个下午。
而且还没打扫完,晚上我也还在打扫。
打扫的差不多了,累了就洗漱睡觉。
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跑去进货货比三家看谁家划算,也看了不少。
索性是进回来了,若是自家没开起来,那可真的是赔的不行。
我找了一家做衣裳的织布坊,大概的说了一下样式,这是我一直想在咸阳做的西域样式的衣裳,咸阳太小,不一定做的起来。
有西域人在长安卖酒,自然也有咸阳人卖西域改良衣。
说的差不多了,放那刚截好的布,我便先回家了。
我家到织布坊,是三条街的距离,刚好是夜市几条街。
白天的夜市自然比不得晚上,尤其正午时分,热气笼罩着整个长安,街上静悄悄的。
应该都是在午睡。
没成想,拐弯的时候遇见了柳平。沈平着一身青色的长衫,遇见我的时候也呆了一下。
上次遇见他他不说话,这次,我也没有同他说话的必要了。
不巧的是,我朝左他也朝左,我朝右他也朝右。
“小环,你怎么在长安。”他先开了口。
“许你待就不许我待?你现在发达了啊,这衣服的料子都是我追不上的。”我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
也许在外人看来会觉得我只是自己跳水扑了场空,他也为我跳了一场我没必要待他如此,但对我来说却不是这样的。
他跳,也许是知道我会救他,而我跳,是知道他不会游水,不会救我,还是跳了下去。
最重要的是,看见他走的那刻起,我就准备放弃了。
那些曾经我认为过的甜蜜,开心与快乐,从那刻起我都放弃了。
尤其是见到我父母死的那刻,我不能再任性了,我已经不再是当时有爹爹娘亲疼的小姑娘了。
柳平拉我到了屋顶下面,没有日头照着也就没那么热了。
“好久不见,小环。”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