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越发浓厚,墨如影说道此,停顿片刻道:“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我原想着带你一起拜我师父为师,可你是风轻浅,要拜也是拜玄天宗门下的宗师。”
在墨如影说这些事的时候,风轻浅也跟着回想起了那时的自己,一时怔忡,片刻静谧后问道:“所以那时无论我怎么问你都不告诉我,甚至后来还躲着我,只是因为心里害怕不愿回忆那段往事?”
墨如影道:“恩,一点都不要再回想起那事。可是我越不想说,你越追着问,我只好躲着你,哥,你知道吗?后来我还做了大半年的噩梦,梦见自己的血流干变成干尸,后来师傅说越怕什么就越要勇敢面对,便带着我到处杀怪除魔,后面也是没时间并不是想一直躲你,再后来你就去玄天宗了。”
风轻浅在那次现原形后,没多久就被他父君找到,父君告诉他,天界的太子也失踪了,不知真假,既然天界的质子不过来,让他暂时也先别回去,继续潜伏在风家。后来风家按例要送他去玄天宗,他父君又过来给他打上重重封印,封住他龙族的所有气息。
后来去了玄天宗,风轻浅曾想过少年的情谊即使始终萦绕不去,但也会渐渐浅淡,只是再次相逢时,才发现隐藏在心里的不甘和委屈如翻江倒海般不时翻涌上来,压都压不住,得不时发作一下,此刻听完墨如影的往事,一时千般思绪,万般惆怅终究化成了一声叹息。
他沉默了片刻道:“走吧,该行动了。”
两人在夜色中走进了桃林,林外弯月稍挂,林内满月中悬,依然无法感知方位。虽看不清恣意盛放的桃花,但嗅觉更灵敏,疏影暗香,沁人心脾。到了墨如影布阵的中心点,风轻浅拿出之前抓到的猎物,每只都哗啦开几道大口,浓郁的血腥味立马弥散开。
墨如影从头到尾都偏着头没敢看一眼。
风轻浅一忙完,墨如影拉着他就跃到阵外埋伏起来。须臾片刻,空中漫天铺地的飘来一道道流光溢彩的星火,粲然夺目。它们没半丝迟疑的就飞进阵内,密密麻麻的布满在猎物上,有些没占到地方炫舞蝶,就在猎物周围焦躁不安的飞舞着。墨如影头皮发麻,风轻浅见此准备带他离开,墨如影忍住心里的不适道:“哥,你再等会,还有点事我需要确认下。”
风轻浅闻言带着疑惑耐下心来。
片刻,约莫是已经吸完,这群炫舞蝶却没沿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了阵中一株桃树落下休憩。
风轻浅大奇道:“它们为什么不回去?”
墨如影眉眼飞扬,得意道:“我在阵中加了双重符咒。一道围困的,进来就出不去,一道迷惑的,迷惑它们的感知,让他们觉得那棵树就是之前它们守护的那株。”
风轻浅忍不住拍了一下墨如影的脑袋道:“瞧你嘚瑟的,现在可以走了吧。”
两人来到那株大树前,近前细看,发现这株桃树,树上无半朵桃花、半片树叶。粗虬的树干裂出一道道枯裂焦黑的口,这是一株被雷电劈过的枯树,看来桃夭夭的本体已经死亡,只是不知为何还留有元神?这渡劫一事,不是灰飞湮灭,就是上升一层修为。
本体死亡,元神还逍遥洒脱的,还真闻所未闻。
两人满腹疑虑的继续往前,发现桃树干中间有个树洞,与其说是树洞,不如说是个巨大的拱门,宽高都足够两个壮汉同时通过。树洞前布着数道繁复的结界,这结界对墨如影来言并不是多难的事。他一一化解后,带着风轻浅进洞,洞内有一段窄小的**,两人踩着石块砌成的台阶,穿过**,眼前柳暗花明,陡然一亮。
这古木内别有洞天,亭台楼阁,水榭曲廊,假山玉树,卵石幽径在一盏盏玲珑剔透的花灯照射下,弥漫着温馨与甜丝丝的柔意。两人一直高度警惕的神经不自觉松懈下来,走到一道纱幔漂浮的回廊时,隐约听见女子优雅飘渺的嗓音还有婴宁那甜糯的笑声。两人疾步穿过回廊,走到尽头,看见前方楼台内华筵开,桌席上,两名女子眉飞眼笑中,觥筹交错,醴酪甘酸,宾主微醺。
其中一名软萌可爱的女子看到墨如影两人喜眉笑眼的招呼道:“哥,你们来了,桃姐姐的桃花酿可真是一绝,晶莹剔亮,芳香甘美。”
墨如影快步走上去,一把扯回婴宁,虚搂在怀,道:“婴宁,醒醒,我们得回家了。”风轻浅紧跟其后。
桃夭夭端着酒盏,啜饮一小口,嫣然一笑:“来了,稍微慢了点哟,不过总算没让我失望。”
这女子每次瞧见,总让人不免恍神,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此时故意为之,更添一股魅惑。风轻浅墨如影两人均一怔,所幸本也是俊儿郎,虽一时迷惑但很快就清醒过来。
风轻浅压低眉毛,眉峰凌厉,神色隽冷:“前辈执意让我们来此,我们既已来,有事何不摊开说,何必耍这种鬼魅伎俩!”
桃夭夭闻言也不气恼,依旧语笑嫣然的道:“两位既到此,想必已知我目前状况,那我就明说了吧”她指着墨如影接着道:“我看上他...” 欲言又止间看着墨如影两位神色莫变的脸,忍不住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