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吻的难舍难分之时,风轻浅听到耳边一苍老的声音厉声道:“龙族的妖孽既然也想进冥界,真当我们冥界没人了吗?”
风轻浅瞬间惊醒过来,他睁眼仍是一片漆黑,俩人相拥的身体依旧还在极速下坠,此刻除了两人的心跳,墨如影紧紧追随过来的唇瓣带着的温润触觉,风轻浅依然感受不到周围有任何事物,墨如影得不到回应后越发焦急和紧迫,唇齿之间带着不得其法的撕咬,风轻浅本能的回应着,只是心思却不在其中,他回忆起那人的声音像是迟木彤,这么说来这次是自己的身份连累了墨如影。一时心存内疚,不觉中温存了几分,墨如影似得到了安抚,也越发缠绵起来。
风轻浅有一瞬息的怔忡,这瞬息间,感觉到下坠停止,脚落在平稳的土地上,停息片刻,风轻浅突然醒悟过来慌张的推开墨如影,墨如影这时才清醒过来,一时脸红耳赤,慌乱无措间既没注意到自己已脚踏实地的站在地上。
两人就这样傻杵的站在大雨下,半息还是风轻浅先反应过来,他从乾坤袋中取出雨伞,打开递给墨如影,一时既有些不敢看墨如影,墨如影手忙脚乱的接过雨伞,风轻浅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雨伞,自己打起,俩人一时皆不知道说什么好。
风轻浅心慌意乱的想着,我是先说刚才的事,还是先跟他说我真实身份的事呢?刚才他那样是一时意乱情迷还是说....其实.....其实...他对我也有那心思?
想到此处,他抬眸看向墨如影,发现墨如影正在看他,此刻一对眼,他立马慌乱的低下了头,见此风轻浅原本慌乱的心稍微平静了些,他想了想才道,
“如影,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哥,刚才你为什么能在水里呼吸那么久?”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闻言风轻浅又想起刚才的事,一时心慌得咳嗽了几声,抬手按压鼻子,方道:“我想说的正是这事,恩,恩...其实我是神龙一族的太子姬卿狂,当时为了找你才冒充风轻浅的。”
“啊!!”墨如影张大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姬卿狂有些内疚道:“我想应该是我的原因,所以才导致我们被打入般若地狱的。”
墨如影如梦初醒般,边四周张望边喃喃道:“对哦,般若地狱,就是这?”
或许是刚才的亲吻,或许是姬卿狂突然告诉他自己真实的身份,此刻的墨如影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看着周围依然有种不真实感。
姬卿狂闻言也打量起四周。
大雨下的般若地狱粗看像典型的江南水乡,小桥流水,水阁空架,古房木屋临水而居,面水而居,跨水而居,幽幽的万家灯火闪烁缥缈。
再细一端详,每处都透着诡异,万家的灯火其实是在空中飘来飘去的鬼火,它们四处飞舞,在这飘荡的鬼火中你可以看到一张张或幽怨扭曲、或痛苦挣扎、或凄笑悲凉的面孔,它们不时还发出骇人的尖叫声。
倾盆大雨的夜晚原本应该漆黑的夜空,此刻却高悬一轮弯月,在月光和鬼火的映照下,原本应该枕河筑屋,依河造路的格局在这也是相当的随意,房子建得那是相当的随意,各种形状,各种样式。路也是忽宽忽窄,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整个水乡像是一个顽童随意捏筑而成。
姬卿狂,墨如影两人举着伞经过一房子时不由止步观望,这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个亭子,除了房顶和四根柱梁外,空荡荡的,里面一个被焰火包围的小男孩正焦躁的走来走去,他嘴里不停低估着:“烦死了!烦死了!怎么还不停!”他对风轻浅两人视而不见。
两人对视了一眼,姬卿狂看到墨如影那雀雀欲试的好奇,不由轻笑一声,垂眸低思须臾后,仍摇了摇头。
这一路走来,奇形怪状的房子又么没窗户,有窗户的也没点灯,靠外面的鬼火和月光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何物,偶尔能察觉自己受到一种冰冷且不怀好意的莫名之物监视,此刻见到这男孩,虽然也诡异,但终归是明晃晃在眼前的,墨如影想接触一下这个原住民,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自是正常,但姬卿狂无法感知那火的能量,最终还是决定不急于一时。
两人接着沿路一直往前走,到一座拱桥前,见桥上站着一个身着长襦裙没打伞的女子,长裙和头发被雨淋shi后紧贴在皮肤上,背影婀娜羸弱,孤零零的站在桥中间,冷雨shi花不由让人心生怜悯。
这次墨如影又看了姬卿狂一眼,姬卿狂点头然后自己走到那女子前,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伞递过去,道:“姑娘,这伞给你。”
那女子转过身,接过雨伞,站一旁让路,墨如影见姬卿狂站那一动不动,忙上前一看,也怔住了,这么个有着婀娜而又引人怜惜背影的女子既然长着一张老妪的脸,沟壑横生的脸上挂着慈母般的笑容,瘆得人后背发凉。
姬卿狂见墨如影上来后,拉着墨如影从那女子身边走过,走至一段路,两人霍然回首,发现这个有老妪脸的女子悄无声息的紧随在后。
姬卿狂剑眉下扬,神色隽冷的问道:“你为何一直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