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微露,周嗣音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忍着身体的不适起了床。身上一片片的红色斑驳惹得她红了脸,嗔怨的瞪了一眼还在床上的良子宁。
良子宁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动了动合着的眼皮悠悠转醒。看见周嗣音此时已经穿戴整齐,揉了揉惺忪地睡眼。
“怎么起来了?”
周嗣音选了件高领的长衫裙遮挡一下昨日过于放肆的痕迹,将良子宁的衣物拿到床前“官员均知你我到来,今日不见成何体统?”
良子宁听后也跟着爬了起来,穿好了衣服,由着周嗣音为自己在腰间系上了一枚同心结。
“好好配着,本宫亲手编的。”
良子宁听了之后欢喜的盯着这枚同心结,小心翼翼的生怕弄脏了一般。
“我能放在怀中,不放在腰间吗?我怕脏了。”周嗣音狡黠一笑“不可,端端你的性子,别总毛毛躁躁像个孩子。若是脏了坏了,我可为你是问。”
良子宁呆愣一下,想了想重重点点头。复又想到当时皇帝交代给自己的事对周嗣音开口“陛下此次要我二人暗中查一查这帝陵的账务,如此耗财巨大确实让人怀疑,可工部报上来的账务却根本没有痕迹可寻。”
周嗣音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此时她倒是想听一听良子宁是如何想的。
“驸马觉得如何?”
“工部尚书高伟若是我没记错应该是江王的门生,若是有这层关系在……这帝陵的账也不奇怪了。只是现在就要看看这突然多出来的百万白银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周嗣音见良子宁这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心中有些欣慰,接着开口“六部中除了刑部、户部剩下的均和江王有关。”周嗣音顿了顿看了良子宁一眼“包括你所在的兵部。”
良子宁若有所悟“如此说来,怪不得我虽为兵部侍郎却迟迟未能掌握住实权,原来如此。”
这也正是良子宁被提至兵部侍郎江王党羽却未曾阻拦的理由,因为整个兵部几乎都在江王的掌控中,一个区区的空壳侍郎,他还不放在眼里。
“没错,因此你虽然表面风光实际上不过是一具漂泊的空壳。”周嗣音盯着良子宁的眼睛,企图在她眼中捕捉到一丝退缩之意。幸好,良子宁不仅仅没有退群,眼神中仿佛亮了起来。
“空壳才好,无能、无权才好!”良子宁的话猛然间让周嗣音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惊喜于良子宁的成长之快,试探着开口询问
“蝉?”
“蝉。”
当周嗣音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时内心一阵翻涌,虽有期待已久的欣喜。却更多的是害怕,心慌……内心汹涌的两种情绪剧烈的撞击着,抬起头看着良子宁一脸痴笑着把玩着腰间的同心结。心中涨闷酸涩的难受,寻求安慰一般抱住了良子宁将头埋在她怀中。
“记住我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不准食言于我。”良子宁直觉到周嗣音的不对,虽然她二人是夫妻,但是她从来不自言我这个字。然而这次许是因为太过担心自己,紧紧的回抱着略微颤抖的周嗣音,心疼地在她耳边低言“我当然记得,记得你的每一句话。”
得到良子宁的回应,周嗣音心中终于安抚下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让容嬷嬷唤来了周辞,上下看了看周辞此时得体的姿态满意的点点头。
蹲**子柔着声音,摸着周辞稚嫩的小脸“辞儿,莫要让皇姐失望。”
周辞坚定的点点小脑袋,从他那握得紧紧的小拳头不难看出他此时的紧张。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出宫行事,对于他来说什么都是陌生的。只因着周文帝从小到大对他过分的严狠不允许他露出一丝怯懦,他心里明白,他身边从来不缺父皇的眼线,他此时若是怯懦那么等他回宫之后……他不敢想。
抬头盯着皇姐和煦温柔的脸,心中更加坚定了。突然想到还有那个被自己遗忘了的姐夫,嫌弃地皱皱眉。
周嗣音与良子宁为了了解一下更多关于帝陵的事放弃了车辇反而选择了步行,因为这市井中的话比那些贼子狼心的官员说的话可信得多。
“真是可惜了。”
“这二人走在一起真是一点也不般配。”
“没错,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良子宁、周嗣音、周辞三人均被这一声嘈杂的议论声所吸引,不约而同的向那处看去。
一貌美女子与一奇丑男子并肩而行,周辞看过去也觉得有些别扭,可也好奇行人的话,转头问容嬷嬷“嬷嬷,为何百姓提白菜与猪?二者有何关联?”
容嬷嬷恭敬地回答“白菜与猪不过暗喻,意指男子配不上女子。”
周辞点头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转头冲良子宁高喊“猪!快跟上!”
良子宁听这话差点一个踉跄摔了过去,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周嗣音抿着笑旁观了一切似乎是故意纵容。
一直到良子宁幽怨的看向自己才故作咳嗽“辞儿不得胡闹,你可觉得皇姐是白菜可比的贱喻?”
周辞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好不好,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