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璇依和贺姿汀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坐在车后排,易璇依单手托腮借着光看着黑暗里的贺姿汀。
贺姿汀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眼睛没有任何聚焦。直到易璇依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才有反应,偏过头看了易璇依一眼。
“还会有下次吗?”
易璇依觉得这个问题挺好笑的,不由问:“还想要有什么下次?”
贺姿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喃喃道:“……不行。任何事情都不能再发生了——”
“贺姿汀,”易璇依欺身上去,摁着人的肩膀,“我发现你关心向昭儒可比关心我要多多了。”
贺姿汀闭上眼睛,感觉到摁在自己肩膀上的力没有减,只好再度睁开:“没有。”她抬起一只手将人的头往下摁着,轻轻地吻着人的嘴唇。
易璇依带着侵略性的,掠夺性地撕咬着,舌头滑过腔内的每一处地方,带着占有欲地宣示主权。
亲吻够了才将人放开。
贺姿汀理了理晚礼服,弯起眼睛对着易璇依:“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璇依宝贝。”
“知道你和谁都合得来,交流得来——”
贺姿汀打断:“我也知道你吃醋的本领比谁都强。我就作为一个看着向昭儒长大的人,关键时候拉他一把罢了。”
易璇依冷哼一声:“还看着长大——不如说是陪着长大的。”
“屁。明明和我一起度过青葱岁月的人是你。”贺姿汀将人圈住。
易璇依仍是不满:“反正别他什么事你都管着——”
贺姿汀笑道:“我也就管着他的黑历史以及他和秦小先生的爱情发展。”
“……”
论有一个是腐女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心情。
易璇依:心情复杂。
.
.
秦逸躺在床上,仰望着黄色的灯光。
向昭儒躺在他旁边,伸出手将人圈在怀里,轻声道:“还在想那个事情啊?”
“嗯——”秦逸看着他,伸出手撩了撩他额前的碎发,“为什么会沾染上啊?”
听到这个问题的向昭儒不由笑了笑,垂下眼帘:“有点难说。”
秦逸手一顿,咬了咬嘴唇:“那就简单说吧。我想听。”
“我十七岁沾染上的。”
“那么小啊——未成年呢。”
“是啊。”向昭儒挑了一下眉头,“当时我也头疼,还有点水土不服。就有人给了我泰勒宁,跟我说一次吃四片,一天三次,就会好。”
“你不知道泰勒宁……”不知道它有成瘾性吗?
“当时根本没把泰勒宁放在眼里。”
秦逸不是很懂,什么叫做没有放在眼里。
向昭儒当时所了解的所接触的毒品中,根本没有泰勒宁。因为泰勒宁作为止痛药,是可作为医药处方的,而非市面上非法买卖的毒品。泰勒宁这种东西照平日里放在他面前,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说明书上不是会写这东西容易上瘾吗?每天不能服用超过四片啊。”秦逸有些躁动。
“乖。”向昭儒揉了揉人紧皱的眉,“当时说明书已经没了。后来我才发现这东西上瘾。后来我开始吸海/洛因。”
“为什么……会想着去吸海/洛因?戒海/洛因更难受吧……心理依赖真的会很强烈,据说很少有不去复吸的——”
“我觉得我不会。”向昭儒笑了笑,“好像吸了半个月吧,就去戒断了。先是干戒了一周,后来参加各种活动,看各种书。在里面待了半年。出来那天,就是我的生日。”他垂下眼帘,将情绪收好。
秦逸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还是凑上前亲了亲人的嘴巴。
“没事啊,都过去了。不用太心疼我。”
向昭儒知道自己这句话有显得多轻描淡写。
干戒一周,即无药物治疗直接戒断毒瘾,复发率会比药物治疗的要低,同样也更为难受。干戒一周的人,几乎那一周都天天失眠,心里难受,浑身无力,好像有小虫子在身上爬,蹿在骨子里,轻轻地啃着。
从生理上到心理上都是打击与伤害。
“我发现啊……就算现在知道了你之前有这么段过往,还是会对你心动啊。”秦逸眨了两下眼睛,显得有几分俏皮,“这是我没有办法的事情。”
“嗯。”向昭儒笑得一脸宠溺。
秦逸将人的手拿起来,用自己的小拇指勾起人的小拇指:“今年上半年圈里出了首歌,叫做《勾指起誓》。”随后又十指相扣,“里面有句评论说,‘当十指相扣之时,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可是我不想。
“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It’s a promise you h**e my hand to hold,far as we can go.”
向昭儒怔了片刻。
他将头抵在两个相扣的手上,他亲吻秦逸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