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今天拍我和金焰清诀别。我脸上蒙着白绢子,嘴里淌着血沫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金焰清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早上见面时他脸色都比往常灰了两个度。摄影大哥调整器械的当口,我解开眼睛上的白绢。发现金焰清正通红着双眼盯着我看。我心里不落忍。
于是我选择不看。
板儿一打,各路人马就像崩豆子一样输出台词。你一言我一语,刀光剑影,锋芒交错。每个人的情绪都十分浓烈。
我是没台词的,就负责跪在地上发抖。可能是太放松,太惬意,早饭吃的太饱了。我竟然打了个响嗝儿!!
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金焰清正在垂泪,冷不丁被这一声扰乱了情绪。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脸上一时Jing彩万分。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我看看天,他看看我。我看看群演,他看看我。
忽然,他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这咋搞,在线等。
我跪在他身边,用手拍拍他肩膀,用尽了一辈子的温柔,“别哭了。有你哭的时候。”
啧,没劝好。
这孩子不是泪失禁了吧!!
我无法,跪着陪他一起哭。嚎得比他更厉害。
要知道在幼儿园里,一个小孩哭了,他旁边那个一脸懵批的孩子就会被第一个怀疑是始作俑者。二十年前血淋淋的教训提点着我不能重蹈覆辙。想碰我瓷儿?没门儿。
于是全剧组都回荡着我俩的哭声。
“嗷……”
“啊……”
“哇……”
哭得天崩地裂,哭得惨绝人寰,哭得人神共愤,哭得全剧组百脸懵逼。
我听到身后有人说:“你说这俩几岁。”
“金焰清才过了二十岁生日,另一个嘛,最多三岁。”
40
金焰清好一阵儿没理我。我也绷着没理他。
王歌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盒雪花酥,欢天喜地地在片场分给大家。可没分给我。
我气,但是我绷着。
有什么好吃的!那种糕点碎的很,一口咬下去,白屑屑掉得到处都是。特别细碎,不好清理。吃相也不好看。
我就看见王歌子那傻大姐背身站在风口儿上吃,风一扬,撒骨灰似的……
金焰清这么冷的人,怎么会有个傻白甜的经纪人。
我正出神,只见正前方一个人仙气飘飘地凌风而至。正是金焰清。
他来啦他来啦,他脚踩祥云过来啦。
我是个莫得感情的冰山美人。
他来啦他来啦,他带着雪花酥来啦。
金焰清挨着我坐下,掰了一小块雪花酥递来,我伸手去接。他却直接送到我嘴边,我犹豫着小口吃了。他又掰一小块,照样喂给我。
好甜嗷!我是说糕点。
我以全组最优雅的吃相吃完了金焰清手上的糕点。完后他拍拍手,向我表示——没啦。
我拽过他的手,假装在他长袖中翻找,“真的没啦?是不是藏在袖子里了,我康康。”
他由着我摆布,脸上的笑意明朗又秾丽。
苍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儿!
41
一天早上,我在化妆的时候睡着了。一醒过来就听到如下对话:
“真的?”
“嗯。我不小心把一盒儿散粉撒了他一身。就赶紧帮他清理。然后不小心碰到了。嗤——”
“然后呢?”
“他当时就害羞了,从脸红到脖子。不过,他才20岁。那里,好鼓……”
“哪里碰一下就知道了。要眼见为实才行。”
眼见为实的我:……
听见两个女孩儿捂着嘴憋笑。我体恤她们辛苦,悠悠然睁开眼睛。
我:“以前从来没觉得女孩儿能这么污。”
其中一个道:“哟您怎么说话了呀。”
因为我不是哑巴。
另一个道:“当您睡着了呢。”
我是睡着了,这不被你们吵醒了嘛。
“魏哥,我们刚才说的,可别告诉金焰清去啊。”
“你们刚才说什么?”
“哈哈谢谢魏哥。”
正聊着,有脚步声传来。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脚步声我熟。
金焰清手里拿着一盒点心走了进来,递给我道:“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我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
“太腻了。”我摇摇头。
他把我剩下的三口两口吃干净。又把我才擦过嘴的餐巾纸夺过去抹了抹嘴。
自从改了剧本,我俩之间的粉红泡泡随时泛滥。特别是最近,营业得有点儿太浑然天成了。在片场,我帮他整整衣襟,他帮我理理鬓发。俩人好的像一个人似的。有一次他不让我喝他的水,我正找我的四十米大刀。他哑着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