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走我的记忆?这我倒是真的没想过:“有可能,可会是谁取走我的记忆?他取走我的记忆又能做什么?”说着话,我转头看向叶海:你有头绪么?
叶海摇头:“我不知情。但据我所知,此术与谢衣制作冥思盒的手法有关,似乎是你们烈山部的不传之秘。”
那这范围可太广了,从两百年前的谢衣本人,到现如今的星罗城烈山部,我记起来的我没记起来的,得有多少人?
“说回来这次的‘夺舍’。平日里,展榕被我压制,身体由我来掌控,我可以动用一部分她的灵力——在藤仙洞就是这样。而这一次,展榕先借助碧山的Yin气积蓄力量,又在叶沉香使用鬼魅术时趁机压制于我。在她折磨你们的时候,我能看到听到她看到和听到的事,但那时候,我拼尽全身灵力,却也只能让兰兰的青玉司南佩发光。”
“总之,安全起见,我不能与你们同去始皇陵,”我环顾屠苏等人,深感无能为力,“此行凶险,你们万事小心!”
叶海磕了磕烟灰,道:“你也闲不下来,他们去始皇陵,咱们几个人去抓骆丰。”
“骆丰?他没和雷严一起去始皇陵?”我有些诧异,“哎,等等,骆丰不是烈山部人么?为什么是‘咱们几个人’去抓他?”我可清清楚楚记得姑冼和我说过,她的人在搜捕骆丰啊!偌大一个念衣行,再加上星罗城,还抽不出抓他骆丰的人?
叶海皱起眉头,又坐回原处:“出了些意外……一开始骆丰下属——姜弘的尸体在海市被发现时,骆丰的人说是青玉坛人害死了姜弘,青玉坛那边不承认,两方往来争执数日之久。直至博卖行大市将近,花洛城插手,她便邀了天随子等几位神一道天的长老来查探真相。”
这神一道天是两百多年前众修仙门派为抵抗相柳之祸组建的联盟,后来邪剑事毕,相柳被杀,步云洲被遥夜悬梦鉴和咸阳方宫镜封印在了秦陵里,神一道天因为背靠朝廷所以留存至今日。这些事情屠苏给我科普过,我还记得当时我专门问过他,神一道天现在怎么样,他给我四个字——“大不如前”。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海市一起主持个公道是完全没问题的。
“后来天墉城陵越道长作证,在江都城郊撞见数名烈山部祭司同青玉坛弟子合谋害人,抓住这些人后再审问,他们自称是骆丰下属;而星罗城这边,姑冼下令围捕骆丰,很快抓住了他的几名心腹,进而审出姜弘确实为骆丰所害,骆丰等人与青玉坛面上为了姜弘被害一事争执、实则双方早有勾结等诸多事实,他们便向各大门派发了文书,说回去再度筛查骆丰近些年所为,看是否能勘破几桩陈年旧事。”
“本来线索到这里已经十分明朗,接下来大家要做的就是抓住骆丰、阻止骆丰与雷严的Yin谋。谁知昨日姑冼和紫微祭司姜善带那几人、于花洛城和神一道天诸长老面前再述有关秦陵的线索时,那些人突然指认,说骆丰行事全为姑冼授意——”
方兰生追问道:“这是说,那个‘姑冼’其实是在贼喊捉贼?!实际上与雷严合谋的是她?”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小说电影,根据经验推测道:“故意搅浑水吧?”
叶海没回答我,也没回答方兰生,只是微微偏头,向屠苏和红玉发了问:“百里少侠,红玉姑娘,不知你们二位对此事是何看法?”
屠苏仔细回想了一下,斟酌着道:“……师尊曾言,七杀祭司姑冼先生高风峻节,令人钦佩。”
红玉则想都不想地就开了口,看样子是心中早有判断:“只听闻念衣行成立至今颇多善举,想来姑冼先生是不屑于与雷严同流合污的。倒是那几名骆丰下属突然反水,若不是穷途末路,便是转移视听。”
叶海点头:“不错。像你们二位,从未与姑冼有过接触,都已凭念衣行的印象先给了她三分信任,而当时与会之人不少与姑冼熟识,不论是神一道天的长老,还是海市的宝官,都倾向于是那几人在恶意攀咬。即便是那几人交出一封信、信的内容是姑冼与某人谈论玉横的能力,也更多认为是他们伪造的。”
“而问题……就出在这封信上。”
“信?”我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并忍不住思考,这封信能说明什么。
“当时我也在场,那几人一直在堂下叫嚣,谨慎起见,主持此会的宗圣宫的阳庚长老,便安排我用历真的符咒重现写信时的情形。谁曾想……重现出来的场景里,正是她写下的这封信!”叶海烦躁地皱起了眉。
“这……这怎么会……”我结巴了,下意识就看向了屠苏——屠苏也在看我。历真那些符咒的威力,我们是亲自领教过的,如果是符咒重现出的情形,当真是很难作伪。我转回视线看向叶海:“姑冼自己怎么说?”
“她不承认,”叶海脸色稍霁,“她说她那时候正在与一个人‘见面’,何济明可以作证。她为了‘见’这个人,从我这里借走了缚灵网,没想到那人不太配合,时间耗费了好久,还因为外出七杀祭司殿被人翻了。”
说到这里我自然醒悟了:这是去翻云寨后的那天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