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沁言看向窗外的濛濛细雨,想着易小川之前告知的消息,身后桌上的饭菜散发着阵阵香气。
“我回来了。”盗跖脱**上的蓑衣,走进屋内。
沁言闻声回头,看着盗跖越走越近,脸上还有隐隐的雨水,沁言上前拿出手帕轻轻地帮他擦拭着。
“吃饭吧。”沁言看着一脸享受的盗跖,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收回了手。
“好。”盗跖笑的一脸灿烂,“对了,我刚刚碰见天明那小子了,他和月儿决定留下来。”
“是吗,也好。”沁言夹了一块rou到盗跖碗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脸上满是柔情,“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盗跖满足地嚼叭着rou,眼睛看向沁言。
沁言放下筷子,定定地看向盗跖,说道:“你要当爹了。”
“噗!咳咳咳!咳咳咳!水!”盗跖一口饭喷了出来。
沁言将一边的水塞到盗跖手里,面无表情地拿下来脸上的饭粒。
“言儿,你的意思是...”盗跖缓了缓,继而欣喜地看向沁言,只见她脸上头发上都是饭粒,这一幅狼狈的样子,急忙帮她收拾着,“你有孕了?”
“我就不该在你吃饭的时候告诉你。”沁言“幽怨”地看了看盗跖。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当爹了!”盗跖一把将沁言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这就抱住了整个世界。
时间飞快,一转眼六个月便过去了,沁言身子愈发不便,沁言跟盗跖早在几个月前便回了江东,盗跖帮外出征战的少羽打理着江东的一切。天明跟着少羽出战了,月儿便跟着沁言学着医,也帮忙一起照顾着沁言。
又是一个艳阳天,沁言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一边是冒着热气的汤水和点心。
“小姐,有位自称小姐的师兄的公子,持姑爷的信物求见,正在院外等候。”
“让他进来吧。”沁言扶着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一边的丫鬟急忙上前扶住沁言。
看着渐行渐近的身影,沁言冷哼了一声。
“这不是张大谋士么,怎么来这里了?不怕你的主公怀疑你吗?”
来人正是张良,原为项羽出谋划策,后倒戈到了刘邦的阵营中。
“言师妹,你明知子房的抱负。”张良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沁言一边的躺椅上。
沁言不禁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身边的下人们便退了出去。
“说吧,找我什么事。”沁言就是知道张良的想法,才会气。张良这个人就是太理智了,他要的便是一名明君,少羽可以说是一个好的将士,但是,他不适合当这天下的主人。
“这一来,便是来看望你。”张良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盒子,沁言接过一看,里面装的是一个做工Jing致的玉佩,白色的玉里泛着一丝丝紫色的鸟状纹路,“这是给你未出生孩儿的礼物。”
“那我就收下了。”沁言纤指抚摸着光滑的玉石,“二来呢?”
“二来,便是少羽,若是可以,便劝劝他吧。”张良皱紧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张子房!他是我弟弟,劝他什么?劝他不要跟你的主公抢这天下?”沁言不知为何,火气顿时上来。
“不!劝劝他莫要连累无辜百姓,你可知他在战役中坑杀了多少无辜已投降的将士。”张良眼中尽是伤痛,“他在战场上是勇士,但在战后,便是造的杀孽!”
“对不起。”张良垂下眼帘,心中泛起丝丝懊悔,怎么可以对一个孕妇...
沁言知张良说的在理,垂下了眼眸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指尖摩擦着玉佩。
“我先告辞了。”张良起身作揖,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脚步声越来越远,沁言心知张良乃心怀天下之人,他投奔刘邦更是因为刘邦更是一个明君,而项羽,他没有那玲珑心思,或许他是一个好的将士,一个好的将军,但是,他不适合做一个君主。易小川的意思更是项羽将死于乌江,想至此,沁言心中打定了主意。
手轻轻地搭在显怀的肚子上,目光看向远处。
公元前202年,韩信布置十面埋伏,将项羽困于垓下,项羽兵绝粮尽,突围逃至乌江,因战败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乡亲自刎而亡。
几年后
“阿娘!”远处跑来一六七岁男孩儿,只见男孩儿头发由一根红色发带系起,随着他的跑动,红色发带飘了起来,rou嘟嘟的脸带跑的红彤彤的,嘴角还油腻腻的,手里拿着一叶子,里面不知包着什么。
“跑慢一点,又去哪里玩了?”沁言扶住跑进的儿子,抬手擦拭着自家儿子嘴角的油渍,当年孩子出生在冬季的第一场雪,便以盗跖原姓柳姓取名为柳雪笙,小名阿笙。
“跟天明舅舅去打山鸡了!看,我给阿娘留的鸡腿!”小阿笙献宝似的将手中的包着绿色叶子的鸡腿递到沁言面前,两个小眼睛笑眯成了月牙儿。
一只手夺走了小阿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