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样冷淡、疏离,一如自己碎掉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
是这个原因吗?是吗?…
“那你们中介费能不能少一点?一个月房租也太多了。”
“姐,这是定金,给多给少不都一样嘛?”
“姐,我跟财务商量,这样,您现在给我三千块钱得了,算是定金也算是中介费,我们不开发票,这样行吗?刚才有个下午看房子的人打电话过来,说是也对这房子感兴趣,他是和我一个同事联系的,我怕这房子给您留不住….”
二十出头的前台女接待对俞晨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没有收到您的定金啊。”
俞晨放下手机,为“五朵金花”换完猫砂,小伙的微信语音传了过来:
“这样啊…那我现在微信给你转过去好了。”
因为,阜成门离同远医院很近很近….
“心外六区主治医生,许临。协和医科大学临床八年制博士毕业,曾被派至德国海德堡大学附属医学院心脏中心进修……”后面是关于许临发表的论文、参加的协会以及主推的手术技术介绍。
从被曹兰平抛弃,到这次被骗房租,相隔不到一个月,密集的倒霉事终于还是把俞晨本就抑郁的精神摧垮。
“五朵金花”围在俞晨身边喵喵叫个不停,可能是知道主人的情绪正在崩溃边缘,想要安慰又说不了人话,只有顺顺还挺淡定的,盯着俞晨手里的冰淇淋垂涎三尺。
“按规定,是要一个月的房租。”
这次如此迫切想要搬到阜成门附近,其实,是想要离他再近一点吧,就算他已经结婚成家,就算他依然对自己不屑一顾,也想要对他证明,在这十几年的漫长岁月里,经历过阳光与风雨,就算曾被他从骨子里嫌弃,也还是在竭尽全力地……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自从在医院亲眼看到那个人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心里有些角落好像被照亮了,鼻间不时会有栀子花开的柔暖香味在缠绕…
……
俞晨急忙说出昨天那个小伙的名字,前台冷冷说道:“哎呀,他早辞职了,昨晚他一个人呆在我们店里!?肯定不可能!大姐,您肯定是被骗了!”
“俞晨,我是真不明白,你不是那种刚到北京的小年轻了,怎么还能被租房这种事情蒙骗!?你当时到底在想些什么?就算什么也想不到,打个电话给我总可以吧,打不了电话给我发条微信也可以啊,我一定会阻止你,让你第二天再付钱。”
是啊,为什么如此急切在阜成门附近找房子呢?….
“这么多啊,能不能给少一点?”
因为,自己已经在他面前完全碎掉了,那些碎片,也早已在岁月给予自己的自知之明里融化得一干二净。
“停停停,你给我打住,别跟我嘀咕这些…”王晞往日听俞晨说宠物的事情说得太多,已经感到生理抗拒。
第二天一早,俞晨厚着脸皮跟韦硕请假晚到诊所两个小时,去了位于西城区的中介店面。
“你这意思是要为了这事儿去报警吗?恐怕警察还没见过你这么奇葩的案子。”
她没有多想,当即把三千块钱给这小伙转了过去,小伙马上确认收款,秒回道:“OK,那您明早到店面上签合约吧,我把钥匙给您。”
称呼从“姐”变成“大姐”,就是这么快!俞晨瞬间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t
“怎么报啊…那小伙微信把我删除了,我除了有他的微信…什么都没有…”俞晨越想越委屈,又挖了一大口冰淇淋放进嘴里。
可是就算已经如此清醒,她的脚步却没有因此停下,朝着住院区里面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看见被小女孩妈妈跪地乞求的他。
“这样啊,那您先等等,我跟我们财务商量一下。”
那天阳光很暖,却也刺眼,专家介绍栏旁边就是窗户,光打照进来,俞晨觉得眼睛酸酸的,不断警告自己,对于他,不要再有任何妄想。
在知道诊所要搬到阜成门的时候,其实内心的感觉不仅仅是对韦硕的埋怨吧?…
…….
那天她拿着别人从峨眉山求来的护身符去了同远医院,在约定的心外科住院区外没有看到人,打电话也没人接,于是擅自沿着走廊想要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寻找,却无意间在转弯处的心外科专家介绍栏里瞄见了那个人的照片。
“三千块钱,可以买到一百包批发的国产猫粮,小五十包进口猫粮,两百包进口小鱼干,一百包国产小鱼干….”
俞晨披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用一根大汤匙狠狠挖了一口“哈根达斯”放进嘴里,不在乎扁桃腺发炎。
辛,再加上现在和曹兰平结婚的事情也已告吹,这下不用存钱了,无牵无挂的自己可以和那些小年轻一样安心当“月光族”,当即回了微信:“好,那我明天早上到你们那儿把定金交了,定金要多少?”
王晞走过来,坐在宜家的红木头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屑说道:“不就三千块钱嘛?别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