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霍肯说请于崇歌与郑拓吃饭作为赔礼的事并不只是口头客气而已。不久后,塞恩斯就亲自上门送来了请帖,邀请于崇歌和郑拓一起参加他祖母的生日宴。
塞恩斯进门时,郑拓照例穿着一条牛仔裤,正站在草坪上浇水。两人目光一对,郑拓还没说什么,塞恩斯则别扭地打了声招呼,随后再也不理会郑拓直接走进了门。
郑拓对于这个手下“败将”的态度非常宽容,也不好奇对方来做什么,继续给草坪浇水。经过于崇歌请来的园艺师的手把手教导,郑拓现在熟练掌握了修剪草坪、浇水、除虫、施肥等一系列园艺技能。
没过多久,塞恩斯和于崇歌说完了话又走了出来。或许是他父亲霍肯有过交代,塞恩斯虽然心里不太乐意,但还是走到了郑拓背后,道:“三天后是我祖母的生日,请帖我已经交给了于叔叔,希望你到时也能一起参加。”
郑拓转过身,看着塞恩斯客客气气的样子,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齿:“还有呢?”郑拓可不信对方态度这么好,只是请他参加个宴会。
塞恩斯瞪着郑拓,片刻后还是小声道歉:“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嗯?说大声点!我听不到。”郑拓故意支起耳朵,欠欠地对着塞恩斯的方向,好似自己真的没有听到一般。
塞恩斯心中憋屈,但因为父亲的特意嘱咐,加上确实是自己理亏,便加大声音又说了一遍,“上次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就这样啊……”郑拓拉长了语调,明显是不怎么满意。
“那你还想怎样?”塞恩斯握紧了拳头。
郑拓长叹了一声,特别无辜道:“哎……你没看到我脸上的伤口吗?这几天出门我都要戴口罩呢!真是不方便啊……”
其实,郑拓这话纯粹是骗人的。自从上次见识到了于崇歌的那手“遮瑕”技能后,这几天出门前,郑拓都会赖着于崇歌,让对方帮他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处理过后,他出门上课见人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此时郑拓脸上的淤青已经淡去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到一些狰狞的痕迹。塞恩斯听到自己的冲动给对方的日常生活带来了不便,本就理亏之下,塞恩斯更加愧疚了,他不太好意思问:“你想怎么样?”
郑拓其实也不想怎么样,只是被于崇歌带坏了,纯粹想逗一逗人罢了。他正考虑着要怎么利用塞恩斯的愧疚时,于崇歌走了出来,“郑拓,水都浇完了?”
听到于崇歌要来检查他的工作了,郑拓立刻没心思再逗塞恩斯了,他敷衍道:“你走吧,道歉我接受了宴会我会去的……”
把人打发走后,郑拓换了一副乖巧模样,邀功道:“舅舅,我马上就浇完了!”
于崇歌走了过来,并不关心郑拓草坪浇得怎么样,问:“你刚刚和塞恩斯说些什么?又在算计他?”
郑拓一听就不满了,把手里的水管一丢,郑拓道:“什么叫算计啊!明明是他自己主动过来给我道歉的!舅舅,你可是我这边的,怎么还帮他说话啊?”
郑拓之前透过窗户瞟了几眼房间里于崇歌和塞恩斯说话的样子,啧,于崇歌可真会装,和蔼可亲慈眉带笑,就好像塞恩斯是他的优秀后辈一样。郑拓之前看时心里就犯嘀咕,此刻再听于崇歌言语里偏帮塞恩斯,心下更是吃味,就好像自己的长辈被别人家的孩子抢了一般。
于崇歌一点都没听出郑拓语气里的吃味,只以为对方心里对塞恩斯还有些芥蒂,便道:“我哪里是帮他说话,我是怕你一不小心又成了个大花脸。”
对于成为了郑拓的专属“遮瑕师”这一回事,于崇歌心下有些无奈。但不管吧,这小兔崽子就跟条尾巴一样,可怜兮兮缀在他身后诉苦。更有甚者,对方还能拉下脸来“撒娇”。对于“撒娇”这种事,郑拓做得出,于崇歌可受不起。
“下午我要去影棚那边盯一下选角,可能会比较晚回来,你就呆在家温习功课别乱跑了。”
于崇歌的日常行程是不会向郑拓报备的,不过,刚刚才因为塞恩斯吃了点小醋,此时听到于崇歌话里的“选角”一词,郑拓大脑里的铃铛就响了起来,鬼使神差般,郑拓开口道:“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于崇歌诧异。
郑拓想不出合理的理由,便想含混过关:“我好奇嘛!舅舅,你带我见识一下呗。”
于崇歌想了想,带着郑拓过去也没什么,便答应下来,“行吧,你去穿件衣服。”
“好!”郑拓开心不已,立刻回屋去穿上衣。
说是影棚选角,实则就是给选好的一些演员拍不同的定妆照,于崇歌再结合之前的面试表现最终确定饰演角色的最佳演员是谁。
郑拓跟着于崇歌到了影棚后,忽然有些后悔起来了。不是后悔跟着于崇歌过来,而是后悔没好好收拾一番,套了件T恤就来了……
影棚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有专业的造型化妆打光,一个个看起来不是容貌佳就是气质好,郑拓瞅了一眼旁边的于崇歌,对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镜头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