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清华注意到了王柏川的动向，直到他在自己身边落座，葛清华心里的窘迫成倍数增长。明明老师刚才讲得很详细，每一步都交代清楚了，他就是找不到那个按键在哪里。
头一次这么怀疑自己的智商。
王柏川看他小心翼翼地Cao作，生怕按错了哪里把电脑弄坏了，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心头泛起丝丝心疼。
正想上去帮他一步到位弄好，霍宇昨天中午的话突然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斟酌了一番，王柏川凑了上去，指了指“插入”，葛清华把鼠标挪了过去，他刚才是这样点的，但是里面没有自己要找的“图片”。王柏川接着指向下拉菜单下方的箭头，葛清华点了一下，找到了。
插入——图片——艺术字。
葛清华在弹出来的窗口里选了个彩色的样式，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键盘上一个一个字母慢慢地敲，打出了“谢谢”两个字。
王柏川莞尔，小声说道：“不客气。”
接下来要做个简易的表格，王柏川怕自己盯着他他反而会不自在，挪了半天鼠标才点开了网页，准备装一装，噼里啪啦敲了一通键盘，打开视频网站。
忽然发现葛清华正盯着他的手。
“……”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你打字好快。”葛清华说道。
王柏川缓了过来，不是很在意地说道：“打多了就快了。”然后发现，葛清华张开的嘴又合上，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他往葛清华的电脑屏幕看去，表格已经拉了出来，接下来就只需要输入内容了。
想到刚才葛清华打字的样子，王柏川试探地问道：“要不，我教你打字？”
葛清华抱着歉意说道：“你教一下我手怎么摆就可以，我自己慢慢练。”
这个简单。
王柏川移过去，抓起他细瘦的手腕，说道：“手掌自然张开。”
葛清华照做。
王柏川轻轻将他两只手都放好，然后一根一根手指头对应上键盘的位置：“你看啊，字母F和J上面都有一根小短杠，用来给食指定位。”
葛清华点点头，不自觉用指腹蹭了蹭那根短杠，感受了一下，再一次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一般左手食指可以管这几个按键。”
王柏川捏着葛清华左手的食指，从TYGBV上依次划过。
“相对应的，右手食指管这几个。”
葛清华的手形状很好，修长笔直，肤色虽然不白，左手无名指第二关节还有一横伤疤，却丝毫不影响它的赏心悦目。
王柏川根据每个手指所在的位置逐个给葛清华讲解，同时捏着他的手指在对应区域划过，刚开始讲得很认真，慢慢地，手指相接之处微微发烫，这点热量沿着血管，流转全身后汇集到了心脏。
最后，他将手覆在了葛清华的双手之上，逐字逐句带领着葛清华在键盘上敲下了“葛清华”三个字，随即放开了手。
他的心跳变快了，急促有力的“咚咚”声，无一不是在提醒他此刻的异样。
葛清华尝试着打出了“王柏川”三个字，转过头笑着对他说道：“我没打错吧？”
王柏川看到了屏幕上自己的名字，以及面前不自然有些羞涩的少年，双颊开始发烫。他僵硬地点了点头，随后挪回了自己位置上。
葛清华则是边看屏幕边低头看键盘，慢慢地一个一个敲着，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下课铃很快响起，王柏川招呼都没打，直奔校门口拿饭。葛清华回了教室，霍宇还没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饭盒，还有点温度。
等等好了。
趁着这个时间，他把上午的笔记拿了出来，快速地过一遍内容。十五分钟之后霍宇才背着包急急忙忙冲了进来，期间王柏川拎着食盒回来，见他还没去，索性也在教室，边玩手机边等。
“清华我就知道你会等我！”撂下书包，扎扎实实一声巨响，霍宇从书桌里拿出饭盒，拉着葛清华就往外走。
王柏川投来视线，想起身一块去霍宇没叫他，想说点什么又插不上话，最后是葛清华在出门的时候喊了一声“柏川”，他赶忙扯着嗓子应了一声，提了食盒跟上去。
当王柏川喘着气到了楼顶，他跟霍宇一样对葛清华今天中午的伙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雷打不动的红薯换成了玉米，另外还有一小袋煮好的板栗，当然少不了万年常青树——自制咸菜。
更重要的是，竟然还有饭后水果，两个梨瓜。
就葛清华而言，今天算吃得挺好了。
而王柏川看到梨瓜，心里莫名失落了一点。葛清华抓了一把板栗给霍宇，抓了一把到饭盒里，最后连着塑料袋一块给了王柏川。
“尝尝？”
王柏川接过来，拿起一颗放到嘴里咬开，剥去外壳和薄薄的皮，丢进嘴里。
松松软软，像粉一样，很甜。
霍宇就没这个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