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一提野心赵益清就头疼,他根本没什么野心,但是他被硬按了一个,还不能否定,就很难受了。
于是他思索了一下,跟着姜槐笑了笑道:“夫子怎讲?”
他这是想套话,姜槐也很快的上钩了,他道:“如今皇室子嗣凋零,先皇从头到尾也就现在的皇帝这一个孩子,旁支更是无人,你现在打这么个主意,倒也是可以。”
皇室子嗣凋零赵益清是知道的,先皇还未即位时发生了夺嫡之战,最后先皇胜利登上了皇位,而其他皇室成员凡是参与了夺嫡的处决的处决流放的流放,只剩下了一个妹妹,还被送去和亲,在和亲路上遇见山贼至今生死未卜。
而先皇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惩罚,他从头到尾只有如今的皇帝一个子嗣,再无他出。
这些事情都是赵益清知道的,不过他不明白姜槐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本来是套话的,话虽然是套出来了,但他更云里雾里的了。
正在他想这些事的时候,高个男人从楼上下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扔给了赵益清。
“拿着,这是药引,不得沾水,务必让穆棣直接吞服。”
赵益清打开瓷瓶,一股恶臭传来,熏的他头晕,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他赶紧把瓷瓶盖上,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赵益清默然了,这什么玩意儿!正常人谁会吃这个东西,就算是每次吃饭都像是在喂猪( ? )一样吃的巨糙的穆棣也不会吃啊!
这绝对是在刁难他,赵益清心想。
果然,在大高个看到赵益清的表情后,一改之前莽撞的样子,笑了笑对赵益清道:“想跟我们合作拿到好处,哪有那么容易。”
赵益清就这样怀里揣着恶臭瓷瓶被送回了北街的主街道。
他还有些懵,刚刚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这样边理清思绪边走回了赵府。
赵益清刚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家丁跟丫鬟都是一副想拦他却又不想拦他的感觉,一个个的欲言又止,让赵益清觉得穆棣又来了。
果然,一进主院赵益清就看见穆棣跪在院中央,赵益清摸了摸怀里的瓷瓶,突然有些心虚,绕开穆棣暗搓搓的回了自己屋子。
他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所以也没干别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了。
赵益清确实是累惨了,吐了一晚上,又遇见姜槐卷入了南桑的事情,再加上穆棣的糟心事,他身心俱疲,刚躺到床上就沉沉的睡去了。
只是夜里他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梦见穆棣一脸血的来找他索命,一会儿梦见穆棣跪在地上柔柔弱弱的垂泪,他都不知道哪个更惊悚,这导致天不亮赵益清便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他来到主院,发现穆棣已经不在那儿了,他撇撇嘴,觉得自己是瞎了心了才来这儿看看。
下人们也早早起来了,今天是年三十,一大清早就有人在冲刷着主院的地。最近的天气很冷,水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冰,虽然赵益清知道下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走过去问道:“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在这儿打扫院子?”
下人们看见是赵益清顿时不说话了,支支吾吾的,一副有事瞒着他的样子,赵益清忽的就有些心慌,正准备细细盘问的时候春鹃突然从一旁跑过来道:“少爷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呀!”
春鹃笑盈盈的,赵益清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也笑着回道:“过年了嘛,睡不着,就早早起来了。”
“那今天可苦了厨房的那些人了,”春鹃模样有些嗔怪“平时里少爷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厨房早早就能备好饭,今日少爷起这么早,他们也得慌得忙的起来做饭。”
趁着赵益清跟春鹃说话的时候,刚刚赵益清准备盘问的那个下人偷偷溜走了。他不走还好,一走赵益清就看到了他脚底下还未冲刷干净的一块儿血迹,而那块儿地方正是昨天晚上穆棣跪的地方。
赵益清一愣,扭头看向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春鹃,问道:“穆棣他怎么了?”
春鹃登时一噎不说话了,敷衍的笑了两下道:“厨房那边忙,我先去帮忙了!”
说完转身就跑,赵益清揪着她的衣领子,不让她跑走,春鹃自然是不敢乱动的,她哭丧着脸看着赵益清道:“少爷,你莫要问我了,放过我吧……”
“你要是不说,我就问娘跟爹去,再叫他们狠狠的罚你!”
以赵夫人那个宠溺的程度,赵益清问的话不可能不说,春鹃也知道。
于是她当即瘪着个嘴,一脸哀怨的看着赵益清道:“少爷松开我,给你讲就是了。”
赵益清放开了春鹃,春鹃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在赵益清回来前不久穆棣才来的赵府,想要求见赵益清,赵夫人之前看着赵益清那个惨样心疼的不得了,怎么会由得穆棣见他,于是就放了话,无论如何也不让穆棣进赵益清的院子。
穆棣也实诚,按理说以他的武功偷偷摸摸进去完全不是问题,可他就是执拗的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