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紧绷到极致的时候想吐,是沈冬行的一个秘密。
他是在十岁时发现这个秘密的,那时父亲带着他回西安看望那边的族人,夜里两三点的时候,突然西安老宅的灯全亮了,周围闹哄哄的,全是人和兵。
父亲直接将年幼的他直接从睡梦中抱起,一路奔到后门口,那里停着几辆越野军车。
那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不好了,父亲将他塞进军车里,但没和他一起走,他扒着后车窗看着后面父亲的身影逐渐变小,突然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很想吐。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那天事发的,而那时年幼的他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的脆弱。
父亲说过,男子汉,当顶天立地,于是他没有吐,尽管军车颠簸,他愣是忍住一句话没说,连眼泪都没掉一滴,前面的司机是个军人,叫齐非,见此也忍不住回头称赞大公子冷静沉着。
再后来他就很少有想呕吐的时候了,除了知道母亲死讯的那一次,不过那次真正受创的是父亲,他亲眼看到父亲站都快站不稳。
现在他又有了想吐的感觉,但同样的,他也忍住没吐,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痉挛的痛感像裂土浸水一样散开。
这种感觉让他一下回到了现实,他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冰天雪地。
他依旧在金杉的会议室里,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了整个会议桌。
从看到那份亲子鉴定开始,到小耳朵离开,再到现在,他纹丝不动,就连手指的位置都没挪动一分。
*
回神过后就是本能,他压住胃里翻滚的骇浪,思维开始不自主的高速运转。
小耳朵,不,是林萱,她说她是他的妹妹,说她才是小至。
如果说这是真的,那现在的小至就不是小至,而且说明他一开始就出问题了,从寻找小至到亲子鉴定,再到小至认祖归宗,他全走在别人的圈套里。
唐代山、沈心蕊、王开名,这些人都可能有问题,甚至父亲那边的人,他都生了怀疑。
要瞒过他,绝对是有内应,而且是能接触到核心秘密的内应,他清洗沈家的时候才20岁,还没有完全建立自己的权力体系,用了很多父亲那边的人。
他这边是有内应,那小至呢?
他找她的时候她在哪里?她是怎么逃脱哪些人追捕的?是谁将她抚养长大?
而现在她怎么会变成林萱?又怎么会拿着遗嘱上门?
遗嘱是谁给她的?她身边是不是还有沈家的旧人?
还有,她是昨天才知道这件事的吗?
无数的想法在沈冬行脑海里闪过,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犹如陷入泥潭之中,竟理不出一条思路。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两份文件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径直翻到了亲子鉴定的最后一页。
他的目光锁定在页尾的日期上。
他开始回忆那几天的行程。
然后他的手指顿住了。
他想起那天开门后看到的小耳朵,想起他们的欢爱,想起她一个人在浴室里。
她还拿了钱包进去!
Jingye也是可以做亲子鉴定的。
原来就是那个时候
沈冬行的手无力的滑落,他看着已经被擦得干净的桌面,就在昨天,他和小耳朵还在这
他不想去回忆这些内容,可小耳朵发间的汗水、软嫩的身体以及娇喘的呻yin却不停在他眼前闪过。
小耳朵,你流了好多。
啊!啊!啊!哥!唔啊啊啊啊
哥!!!!!
这个字在沈冬行脑海里瞬间发出尖啸。
这一刻,沈冬行的身形几晃,竟摇摇欲坠的往后跌了两步。
他感觉肩头发痒,因为那里还有小耳朵的痕迹,今天早上起来洗漱时他能看到清晰的一排牙印。
他还想着原来小耳朵喜欢咬人。
其实
小耳朵早就知道了,她是故意咬他的。
沈冬行痛苦的闭眼。
他和他的妹妹他和他的妹妹
他说不出那两个字,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他,他进入了小至的身体,进入了他的妹妹最私密的地方。
胃里又是一阵翻滚,他突然握拳打了一下身边的墙面!
丝丝血迹从指关节渗出,然后沈冬行的眼睛蓦然红了。
他都做了什么?
他就是个禽兽!
然后他又想到今天小耳朵过来时候的声势。
他瞬间心如刀绞。
她防着他!她不相信他!她认为她出不了这个门!
所以她才那样做。
原来自己这个兄长在她心中竟是如此不堪信任。
关山海从沈冬行小时候就很忙,沈冬行的开蒙和教育都是由一位叫裴文的大儒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