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冬至」绞尽脑汁寻求生路的时候,沈冬至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盛家的事。
她向来不喜欢那种误会来误会去怎么也不说清楚的做法,既让盛怀宣和她生分,还浪费她的时间。
所以她打算直接问盛怀宣。
她自信能看出盛怀宣是不是在说谎。
平稳行驶的车里,沈冬至坐在副驾驶位玩自己的指甲,旁边的赵霆桀目不斜视,手握紧方向盘,眉头还时不时皱起。
沈冬至忍不住笑:是去告诉他,怎么你比我还急?
她去揉赵霆桀的头发,赵霆桀恨恨瞪她一眼,她是不知道怀宣这几天有多难熬!
到了盛家,接待他们的是盛怀柔,他们在一间采光良好的会客室坐下,盛怀柔给他们上了清香的茉莉花茶。
霆桀,林小姐你们坐,怀宣等会儿就来。
名媛施施然离开了。
沈冬至一边喝茶一边感叹,真是脸皮厚啊。
过了一会儿,盛怀宣来了,在家里他穿得并不算正式,比平时宽容一点的浅灰色西裤,圆领的米白色毛衣,和沈冬至颇有些情侣装的味道。
沈冬至里面也穿得是米白色的毛衣。
她看盛怀宣,觉得盛怀宣Jing神挺好的呀,哪里有什么颓废的样子。
嗯不过看着确实瘦了一点,下巴那里比较明显。
你们聊,我先出去。
赵霆桀起身离开,为两人留下私密空间,沈冬至走过去握住盛怀宣的手。
怀宣,我们去上次的湖边说吧。
盛怀宣没有推开她:走吧。
*
两人来到湖边,此时已经临近开春,湖边的几颗树都抽了嫩绿的枝丫,落叶被扫得干干净净,金色的湖面波光粼粼。
尤其沈冬至穿了一件樱花粉的大衣,配上清晨的阳光更显娇嫩。
背靠长椅,沈冬至转头看他。
怀宣,我有事要告诉你。
她终于要说了吗,盛怀宣嗯了一声。
怀宣,我的真名是沈冬至。
或许是已经做好了承受巨大变故的心理准备,盛怀宣眼里的错愕并没有持续太久,但还是凝望了她很久。
其实以前他就觉得林萱不是普通人,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追他的女孩子不少,有大家闺秀,也有想上位的模特捞女,但沈冬至都不是。
她没钱,但她不需要金装玉衣的包裹,她的自信和尊严足以让她随时散发着光芒。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卑怯过,即使他们来自一个天差地别的阶层。
盛怀宣觉得她更像一个落魄贵族,清贫不改其品节,苦难不磨其意志。
他承认,当时的他确实被她那种不卑不亢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迷住了。
沈冬至逮着机会享受了一会儿这种目光。
盛怀宣问她:怎么会这样?
沈冬至再次把那些话重复了一遍,然而盛怀宣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猜到她坐过牢,别得可以不提,这个必须要弄清楚。
你坐过牢。
盛怀宣用的是肯定句,小狐狸只能来回甩尾巴。
你知道的嘛,我穷,穷就容易去骗钱,骗钱就容易被逮。
这毫无诚意的解释明显无法让盛怀宣释怀,他想问她骗了谁,骗了多少,在监狱里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此时他心里还想到了另一件事。
当初谭宗铭诈骗怀森的时候,盛玉文请求沈冬行的帮助,同时也告诉了盛怀宣他们和沈家的一些瓜葛。
他知道是盛家帮沈家提供了「沈冬至」的消息。
沈冬至见他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她收起笑容正色道。
怀宣,你告诉我,当初盛伯父是怎么找到唐家父子尸体的?
盛怀宣首先澄清:萱萱,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和沈家的事没有牵扯。
沈冬至当然信,从她说她是沈冬至开始她就信了,盛怀宣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躲闪。
盛怀宣继续说:当初的事是个巧合,父亲因为另一场命案和警方一直有联系,所以碰巧听当时的局长提起了那起水库尸案,然后才联系了沈冬行。
沈冬至迅速抓住重点:那那个局长呢?
盛怀宣皱眉:大概五六年前就去世了。
意外还是?
盛怀宣摇头:癌症,老死的。
刚发现的线索就断了,沈冬至倒也不气馁,没有失去盛怀宣是她今天最开心的事。
她真是爱死了他磊落豁达的模样。
其实盛怀宣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当初她只叫赵霆桀进去,今天两人又一起来,他还以为她跟赵霆桀在一起了呢。
看着沈冬至的眼睛,盛怀宣的心里逐渐升起一股愧疚。
虽然在沈冬至的描述里,这就是一场认错妹妹的乌龙,可他知道有另一对唐家父子,便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