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们?沈冬至瞬间皱眉。
算起来这已经是谭润深第二次让她心头一震了。
什么意思?
谭润深很平静。
沈小姐,你不能因为你不是他们的同类就怪罪自己。
就算要怪,也要怪他们自己送到你嘴下,他们要是把自己摆在猎物的位置,见到你就该跑得远远的,但他们做了猎物,还要妄图捕食者留情,甚至企图挑战你的权威。
沈冬至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话反驳。
你这是觉得他们咎由自取?
谭润深略微偏头。
难道不是吗?他们难道看不出来沈小姐想的是什么?如果看得出来,他们就是在咎由自取。
沈冬至更加无法反驳。
按照你的说法,怀宣也不应该为我的顶罪感到内疚?
当然,这是沈小姐自己的选择。
她直直的看着谭润深的眼睛。
那我应该怎么办?
谭润深认真回答。
你的心离他们太近了,所以总是受他们的影响,如果可以,沈小姐应该多和自己的同类相处,但沈小姐的同类实在太少,只能离开,你离开他们越久,就能越看清自己的本心,恢复自己的本性,才能真正的快乐。
沈冬至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事实上她确实是在监狱里开始思考这些问题的,她觉得疲惫,不再满意于之前的算计勾引,她想她需要一个让她更畅快,也对那些男人更公平的方式。
她只是想不出这个方式到底应该是什么。
我想要他们,我离不开他们。
谭润深毫不意外。
那就征服他们。
他强调。
沈小姐,雄狮的武器不是陷阱,而是利爪。
沈冬至有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
她觉得终于找到自己迷茫失落的根源了。
她一直用着不趁手的武器,她将自己最锋利的利爪藏起来,学习人类的陷阱捕捉猎物,以前的她一直就是这么做的,Jing心为每个男人设计能捕捉他们的完美陷阱。
但现在不一样了。
唐代山已经离去,唐维钧选择守护她,她有了新的父亲新的兄长,关山海的存在为她撑起了一片新天地,她不再满足于原来的世界,她想做自己擅长的事,人也只有做自己擅长的事才会真正快乐肆意,才能展翅高飞。
如果可以一口撕咬见血,谁愿意去走十步棋划一道刃呢?
她想起她提出至诚和金杉的转流计划时谭宗铭对她的忠告。
沈冬至,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只不过男人都是权力动物,你这么做要小心适得其反。
是,男人都是权力动物,他们不会轻易跳进她的陷阱里,就算跳了,也要搅得她天翻地覆深受重伤。
那如果她就是权力本身吗?
男人崇拜权势,那她就做权力本身,她要他们以她为尊,而不是她周旋在他们之前乞求和平。
说到底她还是不够强。
如果她强到他们只能仰望,他们便别无选择。
当然,他们可以选择离开,但那时她的心已经坚韧到不在乎他们离开。
草原足够宽阔,猎物无穷无尽,但称霸的雄狮只有一个。
这便是关山海想告诉沈冬至的,不论是沈冬行秦琛,还是周希尧赵霆桀,他们或许是独一无二的,但绝不是不可或缺的。
她不应该被他们所束缚。
谭润深知道她听进去了,如果关山海在这,大概也会欣慰他的小狮子终于长大了。
他们本就生来孤独,为何非要委身求全?
想了想,谭润深又补了一句。
沈小姐,你不需要为他们的任何行为负责,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愉悦了自身,才会选择继续做下去,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他们的人生是他们的,不是你的。
沈冬至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你这是在教我不用在乎别人的感情?
谭润深反问:为什么要在乎?难道沈小姐在乎就能左右他们的决定?
不能,事实上每个人最后做的决定都是为了取悦自己,从这个角度来说,自私是永存不变的。
你想我做个更纯粹的暴君?
谭润深摇头:不是我想,是沈小姐自己想,难道说沈小姐现在想的是听我的话?
沈冬至无话可说,确实,她没有接受他的观念,一句也没有,她只是打通了自己的心结而已,她还是她。
谭润深,要是在以前,你一定是个佞臣。
谭润深再次偏头一笑。
那说明以前的我想做个佞臣。
沈冬至郑重开口。
谢谢你。
沈小姐不用谢我,没有我,你也会想通的。
这是事实,就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