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金杉,秦琛一直在想刚才沈冬至的各种神色,他敏锐的察觉到她变了,却又不知道她哪里变了,又为什么会改变。
秦董,我们还要继续增持吗?他的助理在整理完手中的文件问他。
其实除了联合一致行动人,秦琛还通过线下机构收购了金杉大约4.5%的股份,控制在举牌线以下,原本打算再一致行动人核心团体构建完成后再举牌。
两家公司合计三次举牌,15%的金杉股权,一个足以让沈冬至心惊的数字。
但今天看了沈冬至的表现,秦琛觉得不行,首先从举牌到拥有董事会投票权是需要时间的,不是有了股份就能立刻进入董事会,就算参加会议,也只能在旁边听着。
其次秦琛觉得如果是以前,就算他即将插手金杉管理,沈冬至也绝对不会稀释自己的股权,而现在她变了,更大胆更无畏,仿佛什么也不怕失去,他认为到时候会形成他收购股票,她就定向增发,他再收购,她再定向增发,反正她就是铁了心绝不给他一丝控制金杉的机会,哪怕将她手里的股权稀释到零都给了那些男人也不怕。
这一局,是他输。
*
从秦琛看着她到离开,沈冬至都没有管这些目光,她坐在首席位置上,安静的思考一个问题。
既然秦琛想要收购金杉,那她手里有HSK的股份,也是HSK董事会的一员,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收购HSK呢?
一个计划慢慢在沈冬至脑海形成。
等她思考完回神的时候会议室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赵霆桀、周希尧还有盛怀宣。
冬至,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盛怀宣沉稳开口。
赵霆桀还好,他一直希望盛怀宣能重新回到沈冬至身边,倒是周希尧,一直担心沈冬至,舍不得离开。
希尧,你在外面等我吧,我等会儿来找你。
好。
周希尧离开,赵霆桀也跟上去,顺便将门给带上。
四目相对,两人中间隔了大约五六米,气氛颇有些沉默。
自从盛怀宣来英国后两人的关系就一直僵持着,虽然盛怀宣眼里全是对她的爱和担忧,却又没有明着表示什么,那天赵霆桀说盛怀宣在病房等她,但等两人下楼来到病房后盛怀宣却已经不在了,沈冬至便以为他还是不愿回来,便没有说什么。
再加上这几天又忙着定向增发的事,两人除了工作上的事更没了其他交流。
想了想,沈冬至只好说一句。
嗯好久不见。
盛怀宣平静的看着她。
不久,其实我只走了一个月不到。
一个月不到吗,沈冬至有些愣,她怎么觉得已经好久了。
这些天对她来说确实很久。
她轻舒一口气,正想说话,盛怀宣却先她一步开口。
萱萱,你说我为什么就忘不了你呢?
沈冬至一愣。
盛怀宣没管她,继续往下说。
其实回去以后我尝试过很多方法想忘掉你,不停歇的工作,尝试找新的女人
沈冬至垂在一边的手轻轻一紧。
我把自己的每分每秒都安排的很充实,这样你就没法在空闲的时候不停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就不会去想你是怎么嫁给周希尧的,不会去想曾经你和我的一切。
但那天霆桀打电话给我,他跟我说你自杀了,我不信,你自杀,怎么可能呢,你明明就是要捅死别人也不肯退让一分的人,直到后来我坐上飞机的时候我才觉得慌了,我想你要是真的不在了怎么办。
空白,那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我终于赶到病房看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觉得我更爱你了,我恨不得替你去承受一切痛苦。
我不懂,不懂为什么我会更爱你,明明你背弃了我们的约定,但之后赵霆桀告诉我我不在时你们的谈话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萱萱,或许有些爱就是因为分开才会更深刻。
因为分开,我更能体会和你在一起有多么快乐,更能体会没有你有多痛哭,萱萱,我离不开,割舍不下,我说着要离开你,却总是盼望着能和你重逢。
沈冬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盛怀宣上前一步。
萱萱,我给你写了一封信,现在都能背下来,你想听吗?
沈冬至没有回答,盛怀宣便自己默给她听。
萱萱:
在给你写这封信时,我正在我们曾经一起过的书房里,听说今天是你的婚宴,你开心吗?
回来已经一周了,我很想你,我总是幻想,你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但我知道,你不会,你现在应该躺在周希尧的怀里
信其实就到这了,因为写到这盛怀宣就已经手指颤抖钢笔滑轮,手撑在桌子上低头不停落泪。
接下来是他没写出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