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天花板,浓重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晴太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想到晕倒前的窘态,他条件反射的起身,却因肋骨处传来的疼痛重新缩回了床上。
“玩够了?”
相泽消太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依旧是一副乱糟糟的头发,可他看向晴太的眼睛却十分不善,空气也凝固了起来。
“开学第二天就逃课的学生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晴太微微侧身,避开了自己老师压迫感过头的视线,眼神游离的看向天花板,“被……开除?”
空气更冷了。
良久,相泽消太才冷冷的开口,“看来你很不满意这个学校?不过很可惜,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没等晴太放松下来,对方不留情面的言语再次接踵而至,“比起强制性的揠苗助长,我更喜欢亲手将叛逆的小鬼培养成未来英雄。”
山田晴太:“如果这个方面的话,老师您完全不用担心,我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奖状荣誉证书什么的堆起来有天花板那么高。”
相泽消太:“开学第一天差点打架,第二天旷课的优等生?”
晴太喉咙噎了一下,小声反驳道,“那是个意外。”
“够了,”相泽消太打断他的话,下了定论,明明是平淡无奇的语调,晴太却从中听出了另一种意思,
“我看不出你想要成为英雄的觉悟,可也不想放任你自己走上像你父亲那样错误的道路;所以不管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
山田晴太身上有着和山田智也一样的特质,相泽消太以他长期以来观察的经验看出了他身上的不确定性;强迫学生追逐他们不喜欢的梦想这个行为并不符合他的理念,可他不介意发掘一下山田晴太身上的潜力。
至少……不能变成他父亲那样。
提到山田智也,晴太不自觉握紧了手,看向相泽消太的目光也不在躲闪,“我不觉得我父亲有什么危险性,他可是无个性。”
“我倒情愿他有个性,”相泽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晴太。
这是他真心话,拥有个性尚且不会造成这么偏执的性格,可是作为魔术师不一样,魔术师大多孤傲;长期承受着被孤立被嘲讽的情况下,接触到魔术这种力量体系的智也自然集这些极端的偏激情绪为一身。
他游离与黑暗之外,却又行走在光明之间。
想到这个危险分子,相泽觉得自己的眼睛更疼了;他和这个人的相识,那还真是个不怎么美妙的回忆,明明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却在不打不相识后Yin差阳错形成了点头之交。
说起来,在他成为人民教师后对方还打趣过如果有机会以后多关照关照他的孩子……想到这儿,相泽消太看向晴太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所以现在的情况,这一切都是已经注定的了?
“总之,希望明天可以在学校看到你。”收回思绪,相泽消太裹了裹自己的围巾,一边碎碎念着“真是欠了你们的”一边兴致缺缺的走出了病房。
***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时,晴太才看向自己右手手背凭空多出的花纹,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他没有成为英雄的觉悟,可这也并不代表他想成为魔术师,被强制性卷入这场争斗中,晴太表示自己并不想当那个倒霉蛋。
再者,“根据伊莉雅和那位Lancer的话,圣杯之战的第七人应该是卫宫前辈才对,为什么令咒最后到了我手上。”
晴太收敛眸光,喃喃自语道。他另一只手轻柔地磨砂着手背上的纹理,片刻后他手中的动作一顿,脑海里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你也意识到了对吧,这次圣杯之战中出现了第八人。”
熟悉的女声响起,轻微的嘲讽让晴太不由得侧目。
“那我可以判定选召出错了吗?”晴太嘴角上扬,黑色的眸色里沉静如水,他靠在床头,表现出一种慵懒的倨傲,“我对这个并没有什么兴趣,你知道的,远坂前辈。”
远坂凛冷哼一声,从门外走进了病房,看到晴太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她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看来英雄对你的影响不小,以前你可不会做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事,山田。”
想到昨天那莫名躺枪的战斗,晴太轻咳几声,“那只是个意外,我还没有蠢到去跟英灵们硬碰硬的地步。”
“你不是进入雄英了吗,以你的性格我倒觉得你蛮喜欢这种挑战,是不是,未来的小英雄?”
“我现在不是英雄,”晴太挑了挑眉补充道,“准备的说,我并不打算成为英雄。”
远坂凛:“那这个机会不是刚好吗?”
晴太欲言又止,“我也不想成为魔术师。”
远坂凛:……
在远坂凛不善的目光中,晴太嘴角的弧度扩大,露出了一抹笑意,“我没有圣遗物,而且我还要到学校去上课。”
所以他……多半会苟到最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