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陆长天给蒋棉发了消息,让他今晚不用过来,自己要出门。
陆长天刚穿好鞋子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三点二十八,早了两分钟。
等着吧。
陆长天慢条斯理洗了一下手,然后擦干,在三点半的时候准时开门。
“走吧。”
苏以景穿着白衬衫,黑色的裤子拉长了他那双笔直的大长腿,衬衫上有淡淡清爽的香水味,把那张妖里妖气的脸衬托出几分温柔青涩的味道。
在陆长天十几年的人生里,和他出门拾掇得那么认真的只有安川,陆长天震惊了,现在的直男都喜欢化妆吗?他看着对方眼睛突然开口,“你化妆了吗?”
苏以景笑道,“没有啊,你摸摸?”
陆长天愣了一下,“能摸出来?”那安川大和谐的时候会蹭对方一脸粉吗?!画面太美了,陆长天当场被自己脑补雷在原地。
“能吧。”苏以景憋笑,想去拉陆长天的手摸自己的脸。
陆长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有就没有吧。”
两个人走出酒店司机已经在等了,“进吧。”苏以景笑着打开车门。
车刚一发动,陆长天手机震动了一下。
宋千军:苏以景约你吃饭?
陆长天一挑眉:你消息挺快。
宋千军:他的车你倒是说上就上,你知道那个在我酒吧打听你的女生和苏以景走的多近吗?
陆长天一阵烦躁:我知道了,先这样吧
“你化妆了吗?”
陆长天抬起头来看着苏以景,对上对方认真打量的眼神感觉直男身份受到了侮辱,“槽,你哪里看出来我化妆了?”
“槽,你哪里看出来我化妆了?”苏以景有模有样学陆长天说话。
那声脏话放在苏以景身上,说起来又苏又奇怪,对方把他炸毛的语气学了个八成像,“学又学不像。”
“我再给你学一个?”苏以景俯身,把手撑在两个人中间的位置,皱着眉头,迷茫又震惊,微微张着嘴巴瞪圆了眼睛,“能摸出来?”
俨然就是陆长天刚刚脑补被雷劈的表情。
“……槽槽槽,”陆长天不能接受这个表情,“你读什么书,出道吧你。”
“能摸出来?”苏以景继续学着他的语调然后坐近了一点。
“你也不用出道了,上天吧。”陆长天抱着手磨了磨牙。
苏以景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起来,苏以景笑起来明媚又清爽很有感染力,陆长天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轻松了一些,厕所的不愉快,以及被三番四次警告苏以景不好惹带来的压迫感被冲淡很多。
下车之后,苏以景和陆长天被带上二楼独立的房间,陆长天刚坐下,服务员很快把下午茶送了上来,例行介绍完之后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还不错。”陆长天点点头,他是甜党爱好者,对于咸点,哪怕只是三明治他也极少会碰。
“不喜欢咸点就从司康饼开始吧,”苏以景抹了厚nai油和草莓酱递给陆长天,“消费是为了高兴的。”
“你看起来不像喜欢吃甜食的人。”陆长天一口下去酥软的口感让他舒爽地眯起眼睛。
“为什么?”
“感觉吧。”
苏以景没有回答,笑了笑,“你们家在哪?”
“xx市。”
“到这儿上学挺远的。”
陆长天喝了一口红茶,“我原本只想跑远一点儿玩一玩,现在基本上都失去兴趣了。”
“你应该从来没有住过校吧。”
“是啊,你呢?”
“我也是。”
陆长天明知故问,“你们家应该是本地的吧。”
苏以景点点头。
“为什么不住家里?”陆长天知道宋千军留在省内就是为了方便回家睡觉。
“太远了,我不想每天开车去上课。”
他宁愿每天开车上学,陆长天想到,“那你集体生活适应的不错。”
哪怕军训期间不断被体罚,陆长天也很难做到沾床就睡,狭小空间里的呼吸声,共用的卫生间浴室,陆长天记忆里都是一个人睡觉,他知道这是集体生活,但这种私人空间全部没有的感觉让他极为不安。
苏以景看着陆长天不动声色。
“对了,你军训的时候为什么去了残兵连?”苏以景至少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头在队伍里实在太显眼了。
“开学摔了一跤,十几天都在校医院和宿舍往返,完美错过了军训。”苏以景笑着眨了眨眼睛。
“你在哪摔的?”
“宿舍门口楼梯那里。”
“那个楼梯那么宽你还能脚滑?”
“防晒成本省下来给医药费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生最后一次的军训,变成了躺在宿舍和校医院听八卦段子。”
“你听了什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