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专等着人来附和呢,封心这般上道儿地捧了哏,太后就越发笑得慈和了。
“这时间呐,过得真是快啊。”太后感叹不已,恨不能多长出一只手来,将眼前这三个姑娘一手拉一个,“好像昨天你们都还是小粉团子一个,如今都要说亲事论婚嫁了。”
封心和平澜郡主齐齐打了个哆嗦。
封心哆嗦是因为她芯子里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听着一个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同辈”说这些,实在是……诡异得很。
平澜郡主哆嗦,那原因就简单多了——纯粹是给rou麻到了。
“婶母……”还是赵歆宁,真正的烂漫少女,又是真的被太后从一个粉团子看着长到如今的,听到这话不免害羞,伏在膝上撒娇,将太后惹得笑一场,倒是没留意到封心和平澜郡主有些扭曲的表情。
“你这丫头,”太后笑着摸了摸赵歆宁的头,颇是疼爱,“说着平澜的婚事呢,怎么你倒先害羞了?看来,我们阿宁也有心上人了,也等着嫁人了?”
“婶母!”赵歆宁这下却是真急了。
太后忙笑着安抚。
封心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暗摇头。太后啊,您还是太不了解您这个侄女了,这么妥妥一个兄控,除了她哥她还有功夫去看谁?
“好了好了,不拿阿宁打趣了,”太后笑着,将目光转向了应平澜,“平澜的婚事是正经。”
应平澜聪明伶俐,甚是懂得活学活用,立马也在太后面前遮脸装娇羞。
赵歆宁的眼角微微抽搐。
太后却是假装没看到,还一个劲儿地在慨叹:“漠北苦寒,这么多年来,也是苦了平澜你一个女儿家了。”
应平澜闻言,却是放下了手,正色道:“太后言重,漠北是生养平澜的地方,平澜怎敢觉得苦?”
若她堂堂郡主之尊,生长在漠北还是苦,那漠北的几万人民,岂非更苦?
想到了某些事情,应平澜的眸子微微一暗。
太后却只慈爱地望着她,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母亲若看到你长成如今这般出息模样,定然欣慰极了。”
应平澜不言,放在膝上的手却慢慢地攥紧。
“如今你也大了,哀家若不能给你找个好夫婿,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了。”绕了一圈儿,又回到了原位,只是太后这意思已经很明显,那个所谓的王公子,想要当平澜郡主的仪宾,那是不可能的事。
掌有漠北兵权的平澜郡主,就算她真的长成了传言中可止小儿夜啼的夜叉,再怎么粗俗招京中贵妇们嫌弃,这京中也照样有许许多多的儿郎愿意做她的丈夫。
怎么可能会平白便宜了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端王府的远亲?
太后这话,是恩典,也是提点。
若是平常的官家女孩儿听到这话,立马就该明白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奈何太后身旁坐着的这三个,一个都不平常。
一个十五岁上沙场、不知夺了多少敌军性命,收割人命尚且不眨眼,岂会在意这一句隐晦的“提点”?
另一个更绝了,居然是那个便宜王公子本人!被嫌弃了的王公子,磨牙霍霍,恨不能跑到太后面前开个屏来展示一下自己可胜任“好夫婿”的能力。
还有一个赵歆宁,本来这事儿跟她没关系,但这位郡主是位十级兄控,极其护短;前些日子流言纷纷,赵歆宁这才从赵靖安口中得知了自己那位“远房表弟”的存在。
这些都没什么,长宁郡主并不会对她哥以外的亲戚有什么兴趣。
可太后这话可不是在隐隐贬低那个表弟吗?她哥亲口夸过的表弟!她哥都夸了两句那表弟怎么可能配不上应平澜?!
于是,唯一一个跟此事无关的奇女子,因为太过兄控,燃起了熊熊斗志!
殿上流动着略显诡异的空气。
应平澜微微一笑,果断抛弃方才强装出的害羞女儿形象:“太后费心了。如太后所见,平澜的一颗心,确实在王公子身上。”
这话封心听得差点儿笑出声,美得冒泡儿。
太后的脸色就难看了许多。
她是万万没想到应平澜居然就这么爽快地开口承认了芳心暗许。
大灜朝中,有哪个女子居然就这么不害臊?!无媒无聘,就这么承认有心上人?!
她提那个所谓的王公子,一是长辈的调侃,二是暗中的敲打。谁知道应平澜就驴下坡,爽爽快快地承认了!
太后简直被气得喘不过气来。
生怕太后气得不够狠,十级兄控赵歆宁及时插上一刀:“王家表弟才色双绝,又单纯善良,怪不得平澜郡主倾心。”
真·王家表弟·封心,听到赵歆宁这一本正经的夸赞,眯了眯眼睛,眼梢微微上翘,勾勒出极漂亮的弧度。她愉悦地笑了起来。
太后好不容易顺下一口气,终于抓住了一丝清明,沉yin片刻,语重心长道:“表弟啊……那岂不是还不到十六?”
应平澜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