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仲文这一整天授课状态都不是很好,他在思考怎么样才能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以前就他一个人,私塾的薪酬刚好够养活自己,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吃穿住行已没有往日那样讲究,但是现在不一样,家里有个要长大的小孩,还有一个要做体力活的大男人,糠腌菜和杂米粥能不能吃饱都是个问题,更何况是吃好。但以前学到的技能除了诗词歌赋其他都不能拿出来用,该怎么办呢?
当夜,周山把钱都交给祁仲文后,便眯着眼躺下,这两天的劳动强度有点过大,加之自己从辞职开始就好吃懒做,一下子又是砍竹子编箩筐,又是下河捞鱼卖鱼,身体还真是有点吃不消。但他眯上眼很久了却依然能感觉到帘子外有烛光泄进来,困顿之下,踩着鞋便走出去,看到饭桌上伏案挥毫的祁仲文。
“吵到你了?”拿着毛笔的祁仲文抬头问狂打哈欠的周山。
“没有,你这是在干什么?”周山还从来没有直观地看过别人写毛笔字或者画画,瞧见祁仲文在拿着毛笔挥毫,赶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打算好好地观摩一番。
“画扇面,等赶大集的时候拿去城里换钱。”大集是每隔十五天就在县城开一次。
“这一张能卖多少钱?”周山拿着一张已经画好的梅花图问。之前赶集的时候祁仲文的确有带着他们去字画店卖扇面,不过当时自己的关注点都在满墙挂着的字画上,心里想着要是能带一两幅回现代就好了,应该能发笔大财。
“十文,要是画得再细致些,能拿十五文。”祁仲安老实的回答。
“才华果然能卖钱”周山小声地嘀咕完,随即立起身来,两眼冒光的问祁仲安:“你能不能也教我画扇面?我不想卖鱼了。”
“好,我教你。”
“十文就是五条大鱼,十条小鱼。”祁仲文舍不得打击周山的信心,只好抽出一支小豪递给他,从怎么握笔开始教,随后见他握笔开始有了模样便抽出一张白萱给他练线条,而自己则抓紧时间完成手中的画。再抬头时,周山已经握着笔趴在宣纸上睡着了,手握笔的姿势依然不对。
祁仲安扯出周山手中的笔,俯**来把周山抱去床上放好,才折身回来收拾桌上的东西。
隔了几日,周山一大早便起身从大水缸里挑出十二条大鱼给村长家送去,这个旧水缸还是村长友情提供的,怕他用水桶养鱼把养死了。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祁仲安出门要去邻村的私塾授课。
“天冷了,你不多穿点?”周山缩着脖子问,这几日他仗着身强体健天天下河捞鱼,结果受了风寒,祁仲安拿回来的草药他又不会熬,一日拖一日,现在变成重感冒了,今晨起床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差点起不来。
“不冷,我熬了药在厨房,先去喝了再去休息。”祁仲安有些担忧的望着垂着头焉不拉几的周山开口,他平日都出门早,回来晚,以为拿回来的药周山都吃了,但昨日半夜听到那人喊着梦话要喝水,他才发现拿回来的药连拆都没拆,估摸着是不会,所以他今早起了个大早烧水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