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被梦里的场景吓得不轻,看到祁仲安好似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抓过去,紧紧握着有脉搏跳动的手腕,过了好一会儿周山才慢慢地平复下来,松开祁仲安的手,祁仲安单手抱着哭得一抽一抽的,一个劲把鼻涕往他领子抹的俞文,一手安抚性的顺着周山有些汗shi的后脖,他想,是怎样令人恐惧的梦才会让眼前的人吓成这个样子。
“你做了什么梦?”心里想着不能太过主动的打探,但嘴上依然不放心的问了出来。
“我梦见,被我举报贪污校舍维修款的领导找人把我家人打死在我眼前,我也被活活封进棺材里,慢慢的窒息而死。”周山缓慢地组织语言,双手抓住的被子褶皱密布。
“不用担心,这都是梦。”祁仲安不懂他说的领导是何人,但听得出来,在周山的梦里这个人伤害了他和他的家人,并且手段极其残忍。
过了许久,俞文噙着泪趴在祁仲安肩头睡着,周山也在祁仲安的安抚下缓过神来,他把祁仲安像哄小孩的大手抓下来,以往少不了暗地里揩油,现在却规规矩矩的放手,他知道那件事还没有了解,他就永远放心不下来,周山决定一定要回现代去,不管用什么办法。
这一晚,祁仲安非要抱着俞文坐在周山床头看着他睡,周山怎么说都没用。
清晨,家里的大公鸡天还未亮便跟着村里其他人家的公鸡打起了鸣。周山后半夜睡着之前想了好多事,他决定要回去就要先找到回去的办法,在没找到回去的办法之前,得继续努力的在这个时代活着,不仅要活好,还要融进去,不然被人发现不属于这儿,没准就没命再回去了。
这一日开始,周山便更加努力的想着各种法子赚钱,但是现实狠狠地挫败了他,他发现除了卖新鲜的鱼和制作鱼干,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不过也比刚来时会赚钱了。
村子里不是每天都会有人家买新鲜的鱼,周山就只能把鱼处理烘干晾晒在屋檐下,而祁仲安也会想法子给任教私塾里的其他教员推销周山打捞上的新鲜鱼熏鱼干,效果甚微。
很快,周山等来了十月中旬的那场大集,他可是憋了一股气,想要在这场大集上把东西全都卖掉,要不然家里都要被鱼腥味熏死了。虽然俞文和祁仲安没说过一句有关于鱼腥味的不好,但周山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
大集当天一大早,周山,祁仲安背着两个装满大块熏鱼干的背篓,俞文背着装满了拇指粗的小鱼干的背篓,三人早早在村口等待李大爷的牛车。
李大爷的牛车缓慢的前进着,终于在雾水散去时到达县城,周山和祁仲安没有在集市卖东西的经验,更不要说和其他专门做生意的各种贩子抢好摊位,而俞文虽然在家里卖过新鲜鱼,但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集上,没被人拐走就已经谢天谢地,没人指望他帮忙卖东西,最后还是李大爷好心,叫他们就把箩筐摆着牛车旁。
李大爷是个寡居在村子角落的鳏夫,妻子早年难产死后,便未再娶,平日里养些鸡鸭下蛋卖钱,偶尔也会靠牛车帮人托运物品赚钱。李大爷的鸡鸭蛋新鲜,便宜,一直以来销量还不错,周山的熏鱼干摆着一边也跟着沾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