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隐约在电视上看到过,冻伤的人被回到温暖的地方不能立即烤火,但是他不清楚治疗冻伤是不是要先这样用雪搓,但不清楚不代表祁仲安所作所为不对,所以他也就随了祁仲安的做法。
祁仲安忙活了大半夜,最后还要翻箱倒柜找出自己两年前被冻伤时所涂的膏药给周山涂满两只手,再用布条把他的手缠成包,防止药被蹭掉。
好不容易伺候这两位让人不放心的睡下,但土木建造的房屋到底不比水泥钢筋加保温层的现代建筑保暖。以往周山睡下去不到十分钟,被窝里准已经被暖得热乎乎,但今天不知是手还是天气真的愈发冷的原因,他躺下翻来覆去大半个小时,被窝里依然如冰窟。
周山床上暖不起来,祁仲安那边也挺够呛。一床被子加上厚实披风也挡不住俞文时而发冷时而发烫的身子,祁仲安觉得再这样磨下去,明天家里就没一个健康的人了。
“周山,你睡着没有?”祁仲安听见布帘那边传来断断续续木床因翻来覆去的吱呀声。
“没睡,太冷了睡不着。”家里本就两床被子,一边一张,没有多余的被子给他加。
“我这边也冷,我担心这样下去俞文可能会更严重,要不我们先拼床睡,熬过今晚再说。”祁仲安直言而出,毫不犹豫。
“行。”周山嘴巴比大脑快,濒临冻僵的四肢已经不允许他提出反对意见。
祁仲安随即下床穿鞋,燃起油灯,掀开布帘绑到一边,他那披散着的长发遮住大半个背影。
周山第一次见识到祁仲安放下长发的样子,说实话他没看出有电视剧里拍的那种感觉,只有昏黄烛光照应的晚上,这样的一个背影他只觉得有些像鬼,但那人转过脸来,又是风华绝代的古人模样。
祁仲安随意把长发挽起,然后一通Cao作,先是把铺盖卷好放到自己床上,然后拆帐子,卸床板,最后才让周山上前,让他用手腕个胳膊抬一下床头好让自己拖着床尾调转方向。祁仲安又是抬,又是拖,又是拽的终于把两张单人木床拼凑成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床。
铺好铺盖,祁仲安把周山撵到最里侧,俞文放中间,自己睡着最外侧,虽然床变大了,但三人依然是紧贴着睡。
周山觉得现在正在发热的俞文像小火炉,恨不得把他抱着怀里,但碍于自己不方便的双手和祁仲安的余威,他只能面朝着俞文而睡。一张大床,叠在一起的两床薄被和一件披风,哪怕是从窗户和墙缝里泄进来的寒风都无法驱散这份温暖。
被窝里的温度总算是上升了,原本蜷缩着的俞文开始舒展身子,他想把发烫的手和脸往被子伸,却被祁仲安一把抓住按在被子里,无法挥散体热的他开始从下方寻求出口,开始踢起来被子,却一脚踢在了周山的大腿上,周山正睡得迷迷糊糊,一抬脚,把俞文的脚压下去同时,也压到了祁仲安的某处地方。周山只听见屋子里莫名响起一声低微的闷哼声,随即脑子就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