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你真的没事吧？”周山还没有从梦魇中挣脱出来，紧张的对着还在饿肚子的俞文看个仔细。
在彻底证实自己不在梦中后，周山才放松的躺倒在床上，但还没有眨几次眼又腾地坐起来，利索地下床，生怕等下又莫名其妙的睡着。
周山先换了自己汗shi的衣服，用不怎么利索地手去厨房生火，他先把早上剩下的一点吃的塞给俞文让他填肚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着，也不知道他遭梦魇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会睡那么长时间。
喝着红薯粥，周山也不敢再按最近这段时间的规矩睡个午觉打发时间，把俞文塞进被子里看他睡着后，便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一会儿剥剥玉米，一会儿观察屋檐下的熏鱼，一会儿去后院瞧瞧几只鸡，硬是睁眼熬到了晚饭时。
快要到晚饭时，周山迟迟不见祁仲安的身影，想着他或许和前几次一样被什么事拖住，便不打算等他回来做饭。周山往中午剩在锅里的红薯粥加水加红薯重煮，从屋檐下选两块熏鱼摘下来洗好上锅蒸，然后用一文钱和邻居大婶买了两颗咸菜头剁碎乘在碗里。就算周山手是好的，他也做不了什么好菜，在学校吃食堂，在家老妈煮，他顶多能用煤气灶煮完加料加量的方便面，有时候火候把握不好，方便面都能煮烂，更何况是火候更不好把握的土灶头。
周山使唤着刚醒过来的俞文端碗去堂屋饭桌上，他则小心翼翼地用手护着油灯跟在后头，刚把灯放稳，祁仲安就推开大门进来了。
三人趁热吃饭，饭桌上说着过年要准备的东西。以往就祁仲安一人，他每个节日过得和平常日子没两样，今年不同，家里多了两个人，肯定要热闹热闹。
“城里腊月二十五就开年集，你们先去逛逛，热闹热闹，但先别着急买东西，二十六的时候我带你俩去个地方，那时候再决定要买些什么东西。”
祁仲安说完不见周山回应，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回神。
“你刚才说什么？”周山赶紧一边动筷子夹菜，一边问祁仲安。
“我说二十五你们去赶集的时候先别买东西，二十六我要带你们去个地方，到时候再买。”祁仲安担忧的探了一下周山的额头，担心他生病。
周山不自在的往后仰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躲开祁仲安伸过来的手，为了不让自己往后摔去，周山只得僵着腰，让祁仲安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
“并没有发热。”周山见祁仲安还想再问，便迅速地扒拉完碗中的最后一口饭，起身拿碗去厨房洗。
“你爸今天怎么恍恍惚惚的？”祁仲安沉声问一旁小心挑刺的俞文。
“爹爹我和你说。”俞文一听他爹问他，把鱼放回碗里，爬上凳子趴在祁仲安耳边小声说。
“爸爸今天一边睡觉一边跑步，还说好大声的话，他睡了好久，我肚子饿了叫他都叫不醒。”俞文话落，就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赶紧爬下凳子坐好挑鱼刺。
周山在祁仲安审视的目光中说自己太累，洗漱后便换了衣服上床裹着被子里不动弹，连祁仲安给他准备的大字都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