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匆匆忙忙的入住,匆匆忙忙的准备过年,虽然新家里该有的东西都布置了,但两个大男人带着个不懂事的小孩,谁也不清楚大年三十晚除了准备一顿丰富食物和守岁外还还应该准备什么东西。
年三十,商户们早早地关了店铺门,连县城里最大的食坊和客栈都要闭门五日。周山从食盒里拿出从食坊买的酱猪肘摆在八仙桌上,这可是食坊剩的最后一只酱猪肘。
现成的糕点,水果外加食味坊的酱猪肘,祁仲安再掌勺往桌上添了两道素菜,每人一碗饺子,这顿年夜饭虽然比其他人家的简单,但在三人眼里已经很丰盛了。
周山不知道这个时代守岁干些什么,没春晚看,没烟花放,也没麻将打,也没手机抢红包,碗筷一收拾好,他又定点的开始犯起了困。
祁仲安陪着俞文蹲在地上拔小爆竹引线,这种小爆竹的引线被糊在一层薄纸里,往火堆里扔也能炸起来,但那种放法很显然不适合六岁的小朋友,所以现在只能陪着用小竹签一个一个的挑出来,待会摆好让俞文用香一个一个的点。
祁仲安往上抬了抬有些僵硬的脖子,刚好瞧见坐在桌边的周山无声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迷迷糊糊要闭不闭。
祁仲安小声的叮嘱好俞文千万不能把爆炸拿到油灯旁,便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腿脚。周山瞧祁仲安站起来,也不开口,就着手托着自己脑袋的姿势趴在桌上,勉强着眼睛看他。
祁仲安活动开后,伸手解了周山那刚能绑起来的头发,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现在没事,要睡便去睡吧,等会儿到了时辰我叫你起身。”
周山只是轻哼了一声表示回答,却什么动作也没有,眼看着他已经快要彻底睡着,祁仲安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俯身架起周山的胳膊,像拖着一个醉酒的人,把周山半抱半拖的弄回房间。还没等祁仲安给他脱掉外袍,周山便踢了自己的靴子,裹着被子滚到了最里侧,任祁仲安怎么扒拉被子都没用,周山就是不松手,最后祁仲安只好作罢。
爆竹声声除旧岁,躺着床上的周山被爆竹声吵醒用被子一盖脑袋又睡了过去。
这小城里的爆竹音量实在是比不上现代春节满城一起响起的烟花鞭炮声,根本吵不醒周山。俞文原本兴致勃勃地来叫答应他一起去放爆竹的他爸,现在他爸连个后脑勺都不给他,只好撇着嘴被他爹牵出去放爆竹。
因为除夕没有守夜,周山起了个大早,长腿跨过外侧熟睡的祁仲安,然后从被睡得皱皱巴巴的外衫里掏出两封红纸封好的红包,抽出一个比较厚的放在祁仲安的枕头旁。之后再踢踏着他的特制拖鞋去隔壁房间里,捞起睡得四仰八叉地俞文,把红包塞在他的脑袋地下。
祁仲安感觉周山离开许久并未回来后,便清醒了过来,他撑着床沿坐起身想要拿床边折好的新衣穿上,就见那枕头旁放着的红包。祁仲安拿起红包并未拆开,只是小心地抚摸着沾染了浆糊的红包边际,随后起身把衣服换好后,把红包揣在怀中也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