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死侍第一次见识祁仲安中途停手,一时间有些拿不准手上的人是要拖出去处理掉还是就地放下等下让祁仲安接着动手。
不似之前的黑灯瞎火,现在屋里亮亮堂堂,周山完全睁开眼后瞧见屋里还有几位陌生人,他也没好意思再哼唧下去。突然停止的哼唧让祁仲安以为他又晕过去了,把刀交给死侍后,回身去查看情况。
“很疼吗?”祁仲安单膝跪在榻前,俯身靠近周山。
“不仅疼,浑身难受,还恶心。”周山说完后,趁着灯光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总觉得有些奇怪。
“等下回去请个大夫开药抹上几天就不疼了。”祁仲安第一次在明面上把手搭上周山的脸,他努力地抑制住颤抖,想要避开周山脸上被划破的伤痕。
“其实也没多疼,睡两天就能好,你也别太紧张。”周山努力地抬手扯住祁仲安宽大的衣袍,试图把他拉近自己。
祁仲安发觉周山的意图,把腰弯得更低了些,之后便感觉到周山靠着他耳边吐着气,很小声的问:“我们是不是还没有跑出去?”
周山能感觉出屋里这些陌生人身上的煞气很重,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周山没发现,屋里最大的煞气来源其实就在他身旁,他听见祁仲安小声的回复他:“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祁仲安说完话,便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横抱起周山,站了起来,一旁垂手等待的人也利落地上前抱起还在昏迷状态的俞文。
祁仲安抱着周山经过南蛮人时,有意无意的想要挡住周山的视线,但人总是会在不该好奇的时候产生好奇心。
事情变故就在一瞬之间。
“他嘴巴里有东西。”周山突然用劲的揽住祁仲安,把他拉到在地后翻身而上,挡住了来自南蛮人嘴里的毒针。
男人两侧的死侍因为角度和光线并未发觉那几枚闪着光的针,一听见周山的呼喊,其中一人便伸手把男人的下巴卸了下来,伸手进他嘴里,想要探一探里面还是否留有东西。
祁仲安高大的身躯被周山挡在身下,却也被扎了一针。
“你脖子上有针,怎么办啊?”周山跪在祁仲安身上俯身看,他伸着手想要拔出来但又不敢,生怕拔出来后果跟严重“能不能拔出来?”
“没事,你先过来让我看一下你有没有被扎。”祁仲安也无法确定毒针上的毒性如何,不敢轻易运气逼毒,只好小心地揽下周山,想要替他查看一下。
“我穿的衣服厚,没扎进来。”周山自己把自己的脑袋,脖子摸了一圈,最后在衣领处摸出两根毒针递给祁仲安看。
“二爷,地上有两根针。”一旁的死侍最后也在地上搜寻出两根泛着绿光的毒针交由祁仲安查看。
“二爷,这是从南蛮之人舌下摸出来的针筒,里面恰好有五个针孔。”当听见汇报只有五支针时,祁仲安才安下心,撤下一直抚着周山衣服和脑袋的大手。
世人皆知,南满之人善于用毒,但地上的男人已在射出毒箭下一秒就咬破嘴里隐藏的另一个毒包,此时也是自身难保。
毒素于刺破的皮肤处快速融入血ye中,但幸好只中了一根,这才让祁仲安在此时还能有点力气靠在床上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