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做别人很累。
第二天早上，程佐印躺在左旁怀里醒来的时候这么想到。
昨天晚上看完烟花已经很晚了，学校的门禁时间已经到了，左旁就带程佐印来他家住。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起睡客房这件事情，左旁就这么顺其自然地把人领进了主卧。
先后洗了澡，左旁把人捞在怀里，便关了灯和程佐印说晚安。程佐印自己也没想到，在没有吃安眠药、没有摄入任何酒Jing的情况下，自己竟然睡着了。
自然而然地，程佐印把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归结为白天实在是太累了，却忘记了曾经自己做任务的时候也会扮成另一个人或者另一种身份，可晚上依旧整夜整夜的失眠。
虽然睡着了，但是醒来的时间很早，程佐印睡眠很浅，左旁稍微一动他就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左旁正在旁边支着脑袋看着自己。房间里的窗帘很厚，分辨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左先生……”程佐印刚睡醒，唤着左旁的声音里还带着小nai音，叫得左旁心都酥了。本来晨起的时候**就有反应，更别说睁开眼就看到程佐印温顺地窝在自己怀里，这才小幅度地动了动身子避免触碰到程佐印，结果被人开口一声又添了一把火。
“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等下我送你去学校。”左旁声音暗哑，俯**子在程佐印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后起身去了浴室。
程佐印在床上看他的背影，宽阔有力的肩膀，背部的肌rou线条随着走路的动作不断变换着曲线。左旁牵他手的动作总是温柔又克制，而工作时又运筹帷幄，有着一切都尽收眼底的张扬。
在这样的人身边，哪怕只是做情人仿佛也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了。
周末的时候程佐印没有课，快到晚上的时候便约左旁出来吃饭。这是第一次程佐印主动约左旁。
左旁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办公室，看到短信之后立刻把秘书喊过来，取消了今晚的安排。
“可是左总，这个项目……”
“让张经理去吧，项目一直是他在跟进，今晚就探探对面的口风，有什么情况回来告诉我一下。”
左旁说完就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身后秘书目瞪口呆地看着从来不早退的左总就这么坐上了私人电梯，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离开了公司。
程佐印把左旁约在了一家川菜馆，这次他没有挑程佳宁的口味，而是挑了唐闻音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今晚之后可能就是很长时间不能做唐闻音了，他也想给左旁一个拒绝他的机会。
如果自己展现出来更多和程佳宁的不同，左旁还能接受吗。
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唐闻音的第一个反应是抗拒的，作为杀手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在现在的这个阶段，他就是要扮演一个和程佳宁九分相似又有一分不同的、真实的程佐印，从而接近左旁，在目标身边找到合适的机会，完成自己的任务。
可是，这一分不同并没有一个特定的界限，像与不像、接不接受都只能交给左旁自己来评判。
就当是赌一把了。
路上不堵车，在程佐印刚刚落座的时候，左旁就找到了这家店推开了门口的玻璃门。
“左先生，这里！”程佐印站起来向左旁招手，川菜馆里过年的装饰还没有完全被拆掉，墙上的红色剪纸和头顶上的红色小灯笼把程佐印的脸颊映的红红的。左旁点点头，一边看他一边绕过几个拼起来的大桌走到角落里。
“左先生，您看看想吃什么？”
“你来点吧。”左旁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椅背上。已经入秋了，饭店里闹哄哄的，倒是不怎么凉。
“左先生吃辣吗？”程佐印翻着菜单。左旁没有表现出厌恶，是不是可以接受呢。
“可以的。”其实左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程佐印的试探。他对于程佐印已经很满意了，程佐印毕竟不是程佳宁。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像程佳宁的人在自己身边，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只是给年少时期未曾得到的、没有能力得到的爱恋找一个发泄的出口。这种偏执的念头不知是何时在他心里扎根，发芽，盘虬卧龙。
要说起来，程佐印和前面的四个是有不同的。
不仅仅是更像一些，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很久未曾出现却与遇见程佳宁时相同的蠢蠢欲动。
左旁把它归结为程佐印与程佳宁有太多的相似，以至于使自己产生了相似的感觉。左旁没有想要抗拒这种感觉，就目前来说，他很希望程佐印经过考虑之后可以呆在自己身边。或者他更得寸进尺一些，想和自己谈一场恋爱的话，自己说不定也有可能答应下来。
吃完了饭，程佐印看左旁还是没有想要收回之前的话的意思，把被食物的热气蒸腾地雾气蒙蒙的眼镜摘下来拿在手里擦拭。
“左先生之前说的，想要包养我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