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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左旁看着对面显然有些局促的人,“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给你买,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解决,你要做的只是呆在我身边就好了。”
左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你想结束这段关系的时候告诉我一下,我们之间就可以结束。”
他对自己的情人总是体贴入微,穷尽温柔。
“好。”程佐印把擦好的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上,这么说到。
左旁笑起来,饭店里的暖灯打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应该是高兴吧。
唐闻音揣测到。
“还有一件事情,左先生。”
“怎么了?”确认了关系之后左旁的声音像是更加温柔了,透着十二分的耐心。
“我申请离校住宿了,今天手续办好了。左先生知道的,我和室友……”
“这几天先来我这里住吧。”
预料之外的顺利。
吃过饭,左旁牵程佐印一同去了超市。周末的时候左旁会给家里的阿姨放两天假,一日三餐就要自己准备了。
和别人一起逛超市的经历对于唐闻音来说还是第一次。两个人一起挑土豆和萝卜,左旁指了鸡胸rou让店员称,手里就一直牵着程佐印的手。
如果不是刚刚才答应的包养关系,他都怀疑自己和左旁是一对真正的情侣了。
真正的情侣是什么样呢。
不知道。
没有人会愿意和唐闻音这样的人共度一生的。
程佐印跑着神,突然感觉手掌紧了紧。左旁已经把称好的rou拿了过来,弯**子放进购物车里。起身的时候问程佐印:“宝贝,跑神了,想什么呢?”
程佐印眨眨眼睛,没有回答他。左旁也不计较,让程佐印挽着自己的胳膊,推着购物车接着往前走了。
买好了食物和一套新的、给程佐印用的生活用品,回到家里,没有了曾经几次来的时候见到的阿姨和助理,诺大的房子就显得空旷了许多。程佐印牵了左旁的衣角问道:“左先生,我今晚……睡哪间房间?”
左旁觉得新奇,包养来的小东西一般来说都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什么,一领回家就知道往自己房间的被窝里钻,这还是他头一遭见到有人在包养之前还睡在一起过,确认了包养关系之后却拽了衣角看着自己,略红着脸问自己睡在哪里的,当下把人抱起来,往主卧走去。
在浴缸里放好水,再把剥了衣服的小东西囫囵地放进浴缸里。
“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左旁贴心的问扒着浴缸边看着自己的程佐印。
“自己……”说罢便把手从浴缸的边缘上拿下来,整个人往浴缸里埋了埋。左旁也没动什么歪心思,擦了擦手刚准备出去,后面忽然又传来了水声,伴着少年沾了水的声音:“左先生……做那事的时候会用……”犹犹豫豫的半截话没说完,像是自己都觉得羞耻般把剩下的半句憋回了肚里。
左旁转过身来看他,望进少年的眼睛里。平常隔了一层碍事的眼镜玻璃看这双眼睛都觉得出众的好看,此时摘了眼镜更是漂亮的要命。问话的人不带一丝**的意思,少年或许只是没做过这种事情,对此种过程的好奇,可对左旁来说着实是勾引。
心脏和思维同时受到了蛊惑。
程佐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并非想知道左旁是不是如录音中所说的那样在**时虐待自己的情人,这件事情程佐印再等等,明天一早之前必定能得出答案。促使他在那事之前问出这句话的原因是他担心自己经受不住。
虽说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可能要在虎口走一遭,可真正要来到的时候唐闻音还是有点隐隐的害怕。
记忆中被施虐的情形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依然清晰地刻在脑海里。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好多人,有时常客会带来朋友挨个享乐,有时也有人从自己这里出去的时候衣服丝毫没有凌乱,只是为了看自己丑态百出受尽折磨的痛苦摸样。
话没问完,后半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觉得左旁应该能懂了,抬头看了左旁一会儿,想从他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又觉得问出这话也没什么意思。不管答案是什么,男人上了床是哪副样子谁能保得住?
刚把目光收回来,想重新埋回水里,没想到左旁把将要迈出浴室的脚步收了回来,挽起袖子蹲了下来,作势要往他身上亲自动手,程佐印慌慌张张地拦了下来。
“左先生做什么?”
“帮你洗澡。”
程佐印拼命忍住想要躲开的欲望,低着头不看左旁。这在左旁眼里却理解成了少年的害羞。他用手卡住程佐印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少年闭着眼睛,睫毛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柔软又纤细,轻轻打着颤。左旁吻上了他的眼皮,搂着他的肩膀和他说别怕。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程佐印在听到这句毫无依据的“别怕”之后,似是读出了一篇逻辑严密结构清晰说服力强的、向他解释了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可怕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