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朝鱼有时候想他和乔沉能在一起也挺传奇的,有天他躺在沙滩上,他们在的地方毕竟是个海岛。
是大海,有沙砾掉进后颈,但是聂朝鱼没想多费一根手指去清空,于是残存了沙砾摩擦肌肤留下触感。
聂朝鱼听见候鸟的声音,伴随海风飘进耳朵,候鸟的声音把他吸引起来。
这里每年有成百上千的候鸟经过,聂朝鱼听过一个传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个女生对他说,数到一百零一只飞鸟,就能和爱的人永远在一起,但是聂朝鱼诚实地对她说,这里没有飞鸟啊。
现在,此刻,聂朝鱼坐在沙滩上看成百上千的飞鸟,那应当是壮观又震撼的场面,聂朝鱼就像每一个谈恋爱的小情侣,他是渴望被祝福的,这种没有任何依据的传说。
聂朝鱼在数飞鸟。
乔沉出现的时候聂朝鱼没有反应过来。
“在干嘛?”
“数飞鸟”他接着说,“一百零一只,可是飞鸟太多,数不过来。”
聂朝鱼没有成功数完一百零一只飞鸟,因为乔沉扑过来把他压在地下。
“那就别数。”
乔沉盯着聂朝鱼忍不住笑出来,“原来你信这种传说。”
前不久这个人还嘲笑他去情人谷。
“呐,有一件事我发现你没说谎。”
“嗯?”
“你确实从七岁开始喜欢我。”
聂朝鱼挑着眉看乔沉,不管过去多少年依然很鲜活,就像在说,你很自豪吗?
乔沉用手摸聂朝鱼的脸,然后聂朝鱼反应过来,“你哪里找的证据?”
“不仅如此,小时候的朝鱼还很坏,在日记里说人坏话,还写出捉弄人的方法,Yin暗面满满呢。”
聂朝鱼的面具,这不是重点。
“等等,你说日记?”
“我把你的日记顺出来了。”
聂朝鱼,“……”
对方承认根本没在怕的样子,聂朝鱼激动地把乔沉压在身下,“你过分了!”
“某人在高二下学期开始断更。”
是因为有连文字也不想记录的事。聂朝鱼想那时候发生太多事,后来日记就忘了,如果乔沉没有提起,他会把那个不知道记录了多少秘密和怨念的本子扔在书架上碰灰。
它记载某种程度上最真实的聂朝鱼,没有对谁都笑眯眯友善的面具,是抱怨,有嫉妒,还有星期八的秘密,但是乔沉看了,意义就不一样了。
“你都,看了些什么?”
“很多,原来朝鱼都是带着面具见人。”
“呐,人rou面具知道吗,如果是易容,先覆一层表皮,久了缝合的伤口会和rou长在一起,分不出来了。”
乔沉认真地看着聂朝鱼,“但是你不必在我面前变成别人喜欢的样子,你就是你。”
“你不一样。”聂朝鱼说,他突然苦涩地笑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从变成讨喜的样子要成为盛满秘密的容器呢,乔沉。
“你怎么打开日记本的?我记得有上锁吧。”他突然说。
因为乔沉的脑回路也不一样,会很有趣。
“你知道万能钥匙吗?”
“嗯?”
“一根铁丝。”
“噗……哈哈哈……”
聂朝鱼笑得趴在乔沉身上直不起腰。
“那你有点笨呐,乔沉。”
“为什么这么说。”乔沉警告着用手掐聂朝鱼的腰。
“因为其实密码很简单,是生日,你别掐,痒……”
“我试过了,不是生日。”
“是你的生日,乔沉。”
有时候答案很简单,但我们总和它擦肩而过。
于是乔沉把聂朝鱼按在地下亲了个够。
到底有什么乔沉不知道的呢?很多,聂朝鱼不会说,他确实后来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们在一起,就不重要,乔沉不需要知道。
“但是有一样东西你一定不知道。”聂朝鱼说。
一个小小的秘密,聂朝鱼甚至没在日记里提。
“什么?”
“去高中的学校吗?去就告诉你。”
“这么约定了。”
然而他们没有马上履行约定,因为忙,后来也没有,是因为没必要……
但是大海的颜色一直留在聂朝鱼记忆里,他喜欢大海的颜色,伴随飞鸟的叫声,他听见乔沉说,我爱你。
其实那天和平常没有分别,聂朝鱼被抱着起床,然后刷牙,洗脸,因为某个翘起的呆毛被乔沉嘲笑好久,聂朝鱼就在乔沉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个记号,就像乔沉在他身上一样,最后亲吻,道别。
聂朝鱼觉得很幸福,虽然偶尔想起来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情很辛苦,这是幸福的代价,他那么定义,没人告诉他筹码并没有结束,他只是觉得,那么继续下去,就好了。
聂朝鱼说了工作实际上鸽了好久,下午三点半左右,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