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昊年少气盛,捂着脸便要上前和林玲玲打起来!嘴里还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你他妈谁啊!狂你妈呢!臭娘们儿!”
林玲玲可是警校毕业,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何昊一黄毛少年自然不在话下。
对何清棉的死亡毫无触动的态度彻底点燃了林玲玲怒气,她三下五除二便将何昊打趴下,一手死死钳制住他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刚刚从审讯室出来的余翩和鸭子还是第一次看见林玲玲发那么大的火,一下子愣在原地,不敢去惹这尊老佛爷。
何昊被迫歪着头同林玲玲讲话,脸憋得通红,“你个臭……”
后面话还没说出口,便又挨了林玲玲一掌,硬生生将话咽回肚子。
何吉和赵春花看到自己的宝贝疙瘩被人掣肘,急得都快掉了眼泪!
“你们可曾为何清棉流过一滴泪!”林玲玲突然开口,盯着这两个人,一字一句质问,“她遭受周正德侮辱时,你们可曾真正心疼过女儿!正值大好年华的女孩儿,却要因为你们的偏心和贪婪,缚上以爱为名的枷锁,被迫做着自己受辱的事!赵春花,你可是她母亲啊!你怎么能忍心看自己的女儿生不如死!”
许是“母亲”这个字眼太过沉重,赵春花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
林玲玲猛地松开何昊手腕,他便顺势一屁.股坐到地上。
林玲玲指着他,可恨地说:“你只知道要AJ,要名牌,在学校里和同学攀比着,根本不去体谅你的姐姐,直到你姐姐死,还惦记着你的AJ,何清棉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林玲玲转头又看向心疼儿子的何吉:“你身为父亲,不去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挣钱,天天靠着女儿的身体挣钱,那钱你用着心里舒服吗!何吉,你他妈还是人吗!”
她一把抓住赵春花的手腕,上面还带着玉镯,硌得生疼,但气愤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情,林玲玲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林玲玲将三人带到解剖室,从一个透着冷气的尸盒里拉出了何清棉的尸体。
何昊一下子吓得尖叫出声,捂住眼睛:“妈!我不看!”
林玲玲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这是你们的女儿,你的姐姐!”
她将裹尸袋拉链拉开,全身上下新旧不一的伤疤最先映入眼帘。林玲玲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她身上所有的伤都是周正德打的,换的钱全让你们去享受挥霍了!就为了那区区几千块,你们将自己的女儿卖给了魔鬼!”
身上蜿蜒蔓延的疤,一条条似蜈蚣爬着,爬进他们的心里,质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种侮辱!
最后林玲玲漠然地叹了一口气,一眼也不想看这三人,低低的女声仿佛是最终的道德审判:“你们,真的是父母吗?”
赵春花倏地胃里绞痛翻滚着,她猛然推开林玲玲,跑了出去对着垃圾桶呕吐着。
何吉和何昊追了出来。
三人就像失去了灵魂的傀儡,在原地杵着。
可能是何清棉尸体带来的视觉冲击感,亦或是没有心的人终于长出了心,有了一丝丝的愧疚之意。
余翩和鸭子不知要如何收场,正在抓耳挠腮之际看到傅焱和万昀,开口:“傅队,你看玲玲姐她……”
傅焱瞥了一眼,恶狠狠地说:“不用管!最好让林玲玲打死这帮孙子!”
说实话,林玲玲打他们那几下,谁不解气?如果不是警察,他们甚至想将这帮犊子打完再吊在树上,让太阳晒晒这群发霉的人!可他们不是最终审判者,只能将他们交给法律。
傅焱转头进了办公室,做起了甩手掌柜。
万昀跟着也什么都不管,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就剩余翩和鸭子两人,欲哭无泪。
他们将踉踉跄跄的三人送出了门外,无奈地摇了摇头。
余翩和鸭子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工位,暗中观察林玲玲的反应——依旧整理和打印资料,还在茫茫信息库中搜索着那个神秘阿南的信息。
鸭子自从见识了队里最沉稳的女性开了暴走模式后,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敢给余翩发消息进行交流。
鸭子:鱼片儿,你不觉得玲玲姐这次有点不对劲吗?这么多案子了,第一次见她情绪这么激动!
余翩:傅队都不管这老佛爷,咱更不敢吱声,老老实实干活吧!以后玲玲姐的话就是圣旨!
不过一会儿傅焱从办公室出来,耳后夹着烟,手里转着车钥匙,对办公室里所有人说:“行了!案子差不多了,大家也都熬了两天了!都回去了!”
余翩第一个跳起来:“傅队,我们不用加班了?”
“加什么班!该审得都审完了,给你玲玲姐捶捶腰倒杯水,让她写份自杀通告,就算完了!”傅焱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似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对了,那个通告也不要提及原因,就从尸检结果方面说明是自杀就行。”
林玲玲站起来,心有不甘地说:“可是傅队,这一切根本没有结束!不审周正德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