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德一经痊愈便被转入了看守所,接下来等着的便是法院的开庭审理。
陵大已经撤销了周正德所有的头衔,将宋书开除。
据记者报道,周正德一路上接受着全城人民的唾骂,更有激进的民众朝他身上不知道在扔什么东西。周正德畏畏缩缩地躲在狱警身后,进了看守所才长舒一口气。
何家人尊重何清棉的遗愿,将她的骨灰洒在环绕陵Yin市的大海上。
那天是陵Yin市少有的晴天,难得的好日子。
傅焱等人也去了,祭奠这个生如夏花的女孩子。
在灵堂之外,傅焱逮住了鬼鬼祟祟一直朝里张望的宋书。
“嚯!你小子根本没什么Jing神病是吧!”鸭子上前毫不客气地打了他一拳。宋书也不恼,又开始傻笑起来,“嘻嘻……好看……好看……”
他指着傅焱说“好看”,可把傅焱气得不清。
要不是这么多人,他一定会找个地方将他揍得鼻青脸肿,连他妈都不认识!
鸭子还想继续,傅焱制止了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听着宋书,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我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也相信有罪的人不会得到宽恕。他们的心就像被放在熔炉里,每天接受着烈火的灼烧,永无休止。你扪心自问,何清棉那日痛苦的呼救声,无助绝望的眼神,你真能忘得了吗?夜里,她是不是经常入你梦,质问你为什么就见死不救?”
“你不会好过,余生你就在良心的煎熬下,忏悔吧!”
傅焱说完,抽了一下有点发酸的鼻子,转身离开,不再去看这个恶心的垃圾。
宋书就像灵魂被抽去一样,陡然跪在地上,而后喊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所有无法逆转的事情我都要去帮助吗!我不是上帝可以拯救万民!”
傅焱立在原地,不屑地嗤笑一声:“但你曾经有选择,至少不是猥琐变态地去享受看别人被侮辱的过程。没有人能够帮助解决疾苦,却可以助自己,助自己不会成为卑鄙小人。”
宋书后来以那种姿势跪了好久,直到家里人将他接走。
在回去的路上,副驾驶上的万昀说:“那么多案子了,你好像是第一次这么沉着冷静。不太像你往日的作风?”
傅焱挑眉,仿佛很不认同:“怎么往日我不沉着冷静吗?整个陵Yin市谁不知道我傅焱,出了名的脾气好!”
坐在后座的鱼片儿和鸭子,没忍住捂着嘴笑得喘不上气!
他傅焱沉着冷静?
这不相当于赶着母猪上树吗!
天哪!谁给他们亲爱的傅队一面镜子,随身带着。等火山喷发的时候立刻拿到他眼前,让他看看有哪点脾气好的样子!
傅焱猛地急刹车停下等红灯,后座的两人齐齐撞上前座。
“啊……我刚去隔壁泡菜国垫的鼻子!傅队你赔钱啊!”鱼片儿摸着生疼的鼻子,委屈地哭诉着。
傅焱扭头向他们投去一记狠厉的眼神:“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倒是后座的林玲玲,一反常态的沉默,眼神望向窗外,似有心事。
路上傅焱手机响了,万昀直接给他调到蓝牙免提模式。
没想到对面居然是傅焱的母上大人:“你个臭小子,我跟你说上次你王姨提的那个小姑娘后天去……”
还没等傅母说完,傅焱一个手指过去,挂断了电话。
一车人都在,他怎么能让这帮崽子看自己怂样的笑话!
至于他亲爱的妈妈,他回去亲自向她老人家负荆请罪!
下午,林玲玲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看守所的。
沈难的父母知道自己女儿犯罪后,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她,更不愿意见这个背弃家庭的人,于是放弃了今年唯一一次的探视机会。
沈难主动提出想见林玲玲。
林玲玲给傅焱打过招呼后便去了。
沈难见到她来了,拿起了电话:“谢谢你能来,林警官。”
其实林玲玲和她没有什么交集,不明白为什么要见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要不然我再和看守所的人说说,再给你父母一次机会?”
沈难摇摇头,“不用了,我和小棉不一样,他们恨我。现在有了希希,他们的日子会很好,我不要去打扰,让希希知道有个犯罪的姐姐,会让他抬不起头。”
“警官,你知道我名字为什么会取难吗?”
林玲玲抿唇摇着头。
“本来家里就困难,我生下来后为了养活我更难,不幸的是我还不是男孩子,干脆就叫难,也同‘男’,希望可以带来男孩子。”
一个人的名字往往被父母赋予特别的爱意和期待。
而沈难去没能拥有这种爱。
她继续说道:“我喜欢小棉取的‘南’,好似重生一般。”
林玲玲虽然有过和何清棉相同的经历,但幸运的是她有个幸福的家庭。儿时她遭受一个自称是亲戚的人猥亵,她的父母给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