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不到半个小时,唐朝白就发信息给他说自己到小区门口了。
【你等我一下。】
曲笛把手机放回口袋,继续拄着拐杖往外走,十分钟前他就出发了,他腿脚不方便,走到小区门口得花不少时间,所以他提前出门了。
紧赶慢赶他还是多花了二十分钟才找到人。
车内的唐朝白有些不耐烦地频繁看自己的手表,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他不喜欢等人,同样的他也不会让别人浪费时间等他。
只是他一直都是开车出入的,根本不知道曲笛走出来需要多少时间,并且他早就把曲笛脚受伤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他打算给曲笛再打个电话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人,曲笛拐着拐杖,有些艰难地伸出手去开门禁,一旁的保安看见了,搭手帮他滴卡。
道过谢,他站在门口看了看,不远处的唐朝白降下了车窗,曲笛看见他就往这边走。
“等很久了吧。”他喘着气,大冬天地穿得不少,看起来有些臃肿,或许是走太快了,额头热出了薄汗,整个脸埋在驼色围巾里面,有些发红。
唐朝白刚才的烦躁一瞬间消失了,他倒是忘了他受伤了……
唐朝白下车,接过他手中的拐杖,帮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是我忘了你的情况,进去吧。”
曲笛连忙说道:“我坐后面就可以了。”
他和唐朝白并排坐会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你很怕我?”
“不……不是。”或许是唐朝白的脸色太难看,曲笛下意识就否认了。
“快上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曲笛只好乖乖坐上了副驾驶,唐朝白把拐杖丢到了后座。
“系好安全带。”
“哦哦……”
一路上唐朝白都专心开车,一句话都没说,眼睛始终直视着面前的路况。
曲笛自然也不敢先开口,他扭头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唐朝白找他到底要说什么。
但他知道应该是关于唐夕言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半个小时之后,车停了下来,唐朝白率先下车,然后好心地也扶着他下车了。
是淡淡的檀香,就像那天晚上闻到的一样。
“能走吗?”
“嗯。”
唐朝白也没有特别照顾他,自顾自地往下走,曲笛这才惊觉这里是一片墓园。
这里种了不少松树,打理得很好,即使是冬天也还是郁郁葱葱的,往下走就是一个个单独的墓碑。
这里是全Y市最大也是最贵的墓园,不少有钱人都会选择长葬于此。
他更加疑惑了,他原以为唐朝白是带他去见唐夕言的,为什么跑到墓园来了?
唐朝白回过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对他喊道:“跟上。”
两人走了大概十分钟,唐朝白终于停下来了,曲笛也尽量跟上,站在他的旁边。
面前的墓碑是一个双人墓碑,上面的照片是一对穿着西装的夫夫,一个笑得温润,一个只是微微勾起嘴角,虽然看起来面色严肃但还是难掩笑意。
“这是我们的父亲……和他的伴侣。”
我们?这句话中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了,我们指的是谁?
曲笛嗫嚅道:“你和夕言……”
“我们是兄弟,他是我弟弟。”
曲笛沉默了,这件事情唐夕言从来没有说过,怪不得唐朝白对他的事情那么上心。
这下子他更加无地自容了,因为他的失误把唐夕言弄进了医院。
唐朝白看向他:“我知道你对他没那个心思,但是他很倔,眼里只看到你。”
曲笛惊讶地看着他,他知道了……
“我就和你直说了,你的存在只能是他事业的绊脚石,他为了你能推了国外的音乐节邀请,就是为了演你那个戏剧,就一个小配角几句台词他就高兴得不行。”唐朝白讥笑道。
他慢悠悠地说道:“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跟在你身后等着你招呼他过去……”
接着他话锋一转,说:“不得不说你挺有本事的,搭上了舒逸之后还可以吊着唐夕言。”
唐朝白话里带着很明显的恶意,曲笛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唐朝白有些讽刺地笑了一下,说:“你们这些Beta最会的不就是爬床办事吗?只有唐夕言这种人才会被你三言两语就骗得团团转。”
曲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请你说话放干净一点。”
“看见这个人了吗?”唐朝白指着那照片上的人说道:“他就是个Beta,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最后爬上了我父亲的床,为了一个角色。”
“那时候唐夕言才刚刚出生没多久,我父亲就离婚再婚,连死了都要和他葬在一起。”
唐朝白看着照片上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