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在哪里?
审神者自然没有离开天守阁,但是她暂时也不会再出现于今剑和石切丸面前,今剑还好说,但石切丸是多么的敏锐,不过婴孩的成长速度稍稍奇怪了些,便直截了当问到她头上,若是让他发现审神者是用什么方式来对付丧神进行暗堕的净化,那么相信石切丸一定会阻止她的。
虽然审神者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阻止而改变自己的心意,但石切丸于她,多少是会有些影响的,无论是关于启一的事,还是关于她自己。
药研藤四郎并不太清楚知道石切丸和审神者之间发生过什么事,若是说对于三日月宗近,药研藤四郎还能看得出审神者对他的特殊,那么石切丸,药研藤四郎既是要堤防,又似乎没必要。他似乎知道审神者一些秘密,但又不说出来,审神者似乎也对石切丸有些许微妙的信任感,但对方又没有改口叫主公。
但不管如何,药研藤四郎只知道得瞒着审神者的事情:“我们粟田口也有几振需要主公净化的刀剑呢!”
粟田口刀派里的暗堕刀,除去面前这位只因暗堕性子变得更加难以捉摸的药研藤四郎,还有两振兄弟胁差:鲶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以及打刀鸣狐。
石切丸沉默了片刻,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出声,只能看着药研藤四郎转身离开,在他即将关上门时,终于提声了一句:“希望药研殿能嘱咐姬君,请她务必照顾好自己!”
被叫到的人微眯着眼,透过即将关上的门缝回望石切丸,轻飘飘落下回应:“这话还请什么时候石切殿亲自与主公说罢。”
药研藤四郎的意思很清楚,便是嘴上叫着姬君的付丧神没有资格去如此关心审神者,他要石切丸在亲自与审神者说这话之前,加上主公二字。
若是说石切丸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是不可能的,在他与审神者的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审神者并不甘愿只做这座本丸的审神者而已。她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贪心的,但这样的贪心却无法让石切丸感到排斥,付丧神回头看着因为药研藤四郎的停留而产生疑惑的今剑。
“他说了什么吗?”
石切丸摇摇头,今剑性格上的变化并不是从暗堕后才出现的,在他发现自己为审神者而战斗,而受的伤居然会成为拿捏住自己兄弟同伴的把柄时,他便忽然间沉默下来,警惕起来,担心着身边的一切,将自己紧紧保护在一个壳里,甚至比起一些亲身受到审神者折辱的付丧神还要来得过激。
石切丸无法在他面前说出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于新审神者一方的话,便只能微笑着安抚今剑。
主意的确是歌仙兼定提的,可此刻面露心疼,仔仔细细包扎着审神者手腕上伤口的也是歌仙兼定,他的神情看起来更像是他自己受到了伤害,而不是面前这个嘴角还带着笑意的女性。
“没有关系的,不管是受伤还是什么,不都是为了我自己吗?”审神者这样安慰着歌仙兼定,反倒让他抬起眼微微不悦地瞥了瞥她。
“主公这么说,是不将歌仙当作主公的刀剑了吗?”
审神者面上不免有些慌乱,被人误解再去解释是最难的事情了,可还没等她开口,一期一振便拉开了房门:“一期带着鸣狐来了。”他才踏进房间半步的身子顿了顿,目光落在了审神者洁白的手腕上,眉头微凝,片刻继续走过去,也露出身后那位轻度暗堕的付丧神,鸣狐。
一期一振坐到审神者对面歌仙兼定的身边,去接过审神者的手腕,让歌仙兼定的包扎可以更顺畅一些:“主公还是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吧,这些事情可以慢慢来的。”
审神者长得尤其白,极其通透的,像一块天地灵气滋养的美玉,又温润又洁白,幼嫩得不似常人,却又不会在乍看之下晃了眼。但此刻盘亘在她小臂上的伤痕是如此的显眼,像一张白纸上被人恶意划上了红色痕迹,白绷带绑过去只更提醒人这不完美的残缺。
对付丧神的关心,审神者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我知道的,你们天天这样看着我,我也做不了其它的事。”
歌仙兼定最后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再替审神者拉下袖子去遮住绷带:“等会还请不要触碰到那一处,伤口至少还要到今晚才能完全愈合。”
“我知道了歌仙。”审神者顿了顿,伸手拉住站起身要离开的歌仙兼定,“歌仙还在生气吗?”
歌仙兼定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露出生气的模样:“歌仙没有生气,说到底也是我出的主意,只希望鸣狐殿等会也替主公注意点身体罢。”说完,便不动声色地扯出审神者手中的袖子,叫上一期一振,一同先离开了房间。
审神者和鸣狐被留在了房间里。
比起善于交流的鲶尾藤四郎,或是有些怎么都可以的骨喰藤四郎,鸣狐就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知该如何说话,不知该如何动作,尤其是在知道了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情之后。
连趴在肩膀上的,尾巴末端原本白色毛发变成了红色的小狐狸,也沉默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