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樓下停著一輛普通的銀色面包車,即使在夜色中有些顯眼的顏色也引不起路人半點注意,駕駛座的男孩戴著很酷的黑色鴨舌帽和口罩,將他俊美的臉和酒紅色的頭髮遮得嚴嚴實實,副駕駛坐著的女孩穿著黑色長袖襯衫,下身一條折了好幾道褲腳的寬大牛仔褲,顯得身形更加嬌小,都是他穿的,男式衣服穿在她身上看起來更加惹火,他卻沒有看她,懶懶得靠在座椅上看著出租屋的樓梯門。
“我要下車。”
她嘗試了好幾次都打不開車門,無奈只能和他說。
“下去啊!”
他看都沒看她一眼,摘了口罩和帽子,漫不經心地說了幾個字。
她低下頭不說話,手抓著車門開關不停地掰,她又不傻,不會看不出來他不想讓她下車,可是既然都送到出租屋樓下了,為什麼他又不想讓她下車?
噠噠噠噠的聲音聽得他心煩,他把手探過去,抓住她那隻手,臉色黑沉,保持著那樣的姿勢,抿著唇半天不說話。
他身上有好聞的陽光味道,和他做了那麼久都沒洗澡,她身上也留下了他的味道,她別過臉不想回想,沒多久又轉過去,看著他被鴨舌帽遮住的半張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難受。
“又…想做什麼?”
她小心地問了一句,他慢慢鬆開手,坐好之後懶懶地將雙手放在腦後,說:“想做愛,來嗎?”
她下意識地感覺被侮辱了,可過後想想又覺得自己太矯情,她的小xue還在流著他的體ye,她還沒穿內褲,一點一點潤濕牛仔褲,提醒她自己不是什麼貞潔烈婦,只是個誰都可以上的隨便的廉價女人,她咬了咬唇,手慢慢解開衣服鈕扣:“只要你肯放了我和寶寶…”
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將她扯到他身上,她應該早就知道他想做什麼,配合地跨過去,並且是背對著坐在他腿上的,他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她還主動把褲子脫下來,剛脫到露出半個tun的位置,他按住她的手,動作極慢地將她的褲子穿好,再抱著她的腰,貼著她的背,像是累極了的人終於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般,她皺眉扶著方向盤不動,因為突然心疼他了。
三年的相思不是幾次性愛就能治愈的,他不想和她分開,害怕以後只能在幻想中才能和她見面的日子,可卻又不能留在她身邊,還有她的人身安全,他必須回去和蔣洪濤說清楚,他感激並且接受蔣洪濤的威脅,因為這樣才能阻止自己傷害她,他也能在她面前保留那麼一丁點自尊,可他不能讓蔣家真的殺她,無奈的是最後他讓蔣家放了她,她也會更加相信是他不讓她好過的,他對她真的沒招了…
“能不能…”
想解釋又解釋不了的話才剛開了個頭就沒有再說,他覺得更無力了。
她微微側頭等他說下去,沒有等到下文,於是她接著他沒說完的話說:“能不能讓我回家?”
他沒回答,手指在她小腹的位置絞成了一個結,平靜的心像是被泡在了滾燙的開水裡,高挺的鼻子貼著她的背用力呼吸,過了很久才又平靜下來,慢慢放開她,她回到座位,心裡有些難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低下頭不說話。
他百無聊賴地哼歎了一聲,瞄了她一眼,滿不在乎的臉上有著不捨的眼神,他想解釋害她的人是誰,他想開口讓她留在他身邊,他有太多太多話想說了,甚至不介意和那兩個男人共同擁有她,可他沒辦法說,她根本就不相信他,即便他把心都掏出來給她看了,她仍然不會相信他。
“嘭!嘭!”
接連兩聲,是用力關車門的聲音,她順著方向看去,兩個模樣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的男人正向著她走來,俊朗的臉上表情陰沉,殺人的目光透過車窗讓人心底發寒,她更用力想打開車門,聲音咔咔響,他看著滿身殺氣的兩個男人絲毫不懼,平靜地垂著眼皮沉默,過後終於打開中控鎖,她頭也不回地開門下車,他竟然也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看齊朗的架勢都知道他想幹什麼,傅安為什麼不走?她聽見聲音這才回頭,卻被齊溫鎖進懷裡,而齊朗則是徑直往前走,她的臉被齊溫按在懷裡,聞到的都是齊溫特有的男性氣息,耳朵也被他捂著,在此之前她還是聽見了拳頭擊打rou體的聲音,還有傅安吃痛的悶哼,她知道齊朗正在做什麼,她可以開口為傅安求情,只要她說的,齊朗都會照做,可是她沒有,她是在見了傅安之後沒多就發生的意外,齊溫聽說她們見面也開始極度重視她的安全,即便不是他親自計劃的,也和他有一定關係。
她害怕暴力,聽著剛才的聲音想象著那是怎樣血腥的場面,僵著身體不敢動,最後是齊溫說了一聲“等等”,她的恐懼才結束。
齊溫不停地用手撫摸她的背,也讓齊朗知道她在害怕,齊朗這才停手,冷漠無情地垂眸看著仰躺在地上的傅安。
齊溫放開堵住她耳朵的手後,她這才敢從齊溫懷裡轉過身,拳頭擊打rou體的聲音沒有了,只有傅安粗重的喘息,她看不見車子另一邊的傅安,只能看到面無表情的齊朗,比她從前見過的都要冷漠,像個沒有感